按照隊内積分,積分最高的人分到了TRG狙擊步槍,略次一等的是FAL,M4,輪到連骁這種墊底,隻分到一把作戰軍刀。
武器有了,那麼射靶呢?
下一秒,學員們胸前的縛帶上跳出了鮮紅的數字,從一到十不等。
伍教官說:“提醒一句,隊内武器可以互換,由你們自行決定。看到你們身上的數字了嗎?和你們目前的積分有關。但積分可能很快就不屬于你們了。規則很簡單,限定時間内兩個十人小隊對抗。你們可以利用手裡的武器擊殺敵方——假設你擊殺了十分值的敵人,那麼他的積分倒扣十分,你可以加上十分。”
搶積分!
衆人還沒來得及狂喜,就被一個慢悠悠的“但是”堵了回去。
“但是,假如你的隊友陣亡,那麼不僅你們全體都要受罰,個人搶到的積分也會按系數比減少。”
伍教官說完功成身退,滿意看到表情劇烈變化的衆人。
連骁盤了兩遍規則,咂摸出味來。
整個規則的雞賊之處就在于,加上了隊友陣亡懲罰的限制,硬生生地就把一個體現個人主義搶積分的單點對抗,轉變成團隊合作。
如果隻是單純的搶積分,單兵能力強的隊員直接不管隊友死活,直奔搶分去就行,教官強調的武器互換自然不會發生;然而為了拼死拼活搶到的分不因為系數減少,又不得不考慮整隊的存活率……
連骁還試圖計算保證幾人存活時獲利最大,可情況太複雜,遂放棄。
這時學院教官補充:“各位自由對決輸了的學員,别忘了在對抗結束後立即要完成可能不止十公裡負重跑哦。”
這一提醒猶如惡魔低語,敗者組紛紛意識過來,打量緻他們于被懲罰境地的“隊友們”——
反正他們中的很多人也沒希望從敵方那裡搶到分數,要是“一不小心”失誤出局,那麼勝者組不光積分減少,對抗結束之後還得陪他們罰跑。那個畫面想想就,哈哈。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真的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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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搶分戰開始前,小隊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
之前公開反對連骁留在隊伍裡的男生俨然成了他們隊伍的領頭。這人叫常琉,目前位列第十二,積分接近六十。
“個人意見,”常琉說,“我們還是保持原始武器分配,避免糾紛。”
和常琉關系好的男生當即附和。
另一個人表示反對:“威力大的武器應該放在更好使用他們的人手裡,狙擊槍和突擊步槍應該重新按射擊水平分配。”
真是當他們是傻子呢!積分高的那幾個一心隻想搶對面的積分,當然要把攻擊力高的武器牢牢握在手裡。那他們這些處于中上流,有一戰之力的學員也不會白白讓機會溜走。
兩方互不退讓,明明是隊友,卻針鋒相對。這種情況沒有連骁說話的位置,她遊離在讨論外,看看其他小組,仰頭看看積分排行。其他小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火藥味十足。
常琉突然被關系好的夥伴悄悄捅了捅。
“連骁跑教官那去幹什麼?”
常琉餘光瞄到連骁确實在和奧羅拉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
“管她呢。”常琉煩躁,“到時候看好她,别讓她搞什麼小動作就行。”如果不是隊友陣亡有連帶懲罰,他才不想管連骁的死活。
十分鐘一到,伍教官吹哨提醒他們列隊。
連骁隊伍排在第一個,痛失前人探路的優勢,反正她在體能訓練裡運氣就沒好過。
整整占據了幾乎地下一層的訓練場大有大的好處,足夠進行二十人的對抗。圈定對戰範圍内,眨眼間出現全息投影的荒原。
一走進荒原,連骁眨眨眼,忽然發現看不見外界了,必須佩戴的傳輸耳機也隻能聽到隊友的呼吸聲,透明單向空氣牆将對抗組和教官,其餘學員隔絕開。
腳下踩過土地枯草的觸感如此真實,她試着踹了一腳樹墩子,盡管是全息投影,相應部位縛帶依舊反饋出相應反作用力,感覺上真的像在踹樹墩子。
連骁驚訝了一瞬,明白過來縛帶的作用。
TRG狙擊步槍和突擊步槍最終還是歸屬常琉和他的夥伴。到達一處小樹林,常琉指揮全隊成三角形分散,由夥伴帶兩名隊員在前方探索兼索敵,他自己則在留在後面的狙擊位,準備架設支架狙擊。
而連骁和吊車尾們乖乖蹲在最末尾。
按常琉的戰術,撥出專門兩個隊員負責保護三個吊車尾。據連骁的觀察,周圍四人都不太滿意這樣的安排。
對吊車尾們扣不扣分其實無所謂,扣一到三分不會給他們本來就低的積分雪上加霜。
然而對每個隊伍的中遊學員情況大不相同,他們普遍為分數掙紮,努努力或者更幸運一點其實有能力搶到對面的積分。被強制分配保護吊車尾,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不扣分,不受懲罰。完完全全是排名高的人吃肉,他們連口湯都分不到。
誰叫武器原始按積分排名分配。
趁其他人不注意,連骁偷偷和那兩名隊員之一搭話。
“柳承望,”連骁開門見山,“你想不想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