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做什麼?”張倫靠在身後不及腰粗的小樹上問道。
“你什麼都不要做。不要打擾我的生活。”雲方兩手一攤,道:“小姑娘們喜歡我那是因為我長的好看,你羨慕不來。”
“我不羨慕。”張倫轉個身,将雲方抵到樹上,沉聲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在我們倆沒有弄清楚關系之前,不要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失了方向。”
“什麼關系?怎麼弄清?”
“夢裡起,夢裡了。今晚我們一起入夢,找找原因?”張倫笑起來很好看,雲方看的一時間失了神。
“怎麼?害怕了?”張倫調笑起來。
“怕?誰怕誰是孫子!我晚上等着你!你要是不敢來你就是我孫子!”
“爺爺,晚上别跑啊。”張倫笑着直起身,剛想靠近雲方,剛才在茅房偶遇的路人再一次顫抖道:“爺爺?借個光,我要過去…..”
“噗。”張倫一把拉開擋路的雲方,解釋道:“這爺的孫子可不好當,閣下還是換個爺爺認的好。”
“呼,我還以為這位兄台尊稱爺爺,我還在想怎麼會有人起這種名字。誤會誤會,兄台見諒。”路人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雲方白眼一翻,“喏,這世上的孫子那是真多,随便一個路人都能當孫子。你晚上要是不來…..”
“怎樣?”張倫抱着膀子問。
“我一定…罷了,我和你說這些才叫無趣。既然是晚上見,你這會兒能不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滾開,不要妨礙我做生意,更重要的,不要打擾那些小姑娘上山來看我。”雲方拍了拍衣袖間的晨露,朝着幽靜的後山小路望了望道。
“我不會走,也不會讓那些小家碧玉上來打擾你。既然晚上相見,我索性白日裡就從這等着,晚上同你一同入夢,說不定找起來還快一點。”張倫說着眼睛在雲方身上來回走了幾遭,心滿意足道:“反正夢裡都見過了,你有什麼好害羞的?”
“你…真是有辱斯文。”
“哈哈哈,雲方,有辱斯文四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你知道像是在說什麼嗎?”
“什麼?”
張倫彎腰折起地上一枝野花,側身遞于雲方,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出自《金縷衣》)
……
折你個鬼!
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亦或是勝者為王,反正到了夕陽西下,雲方再山上真的一個女客都沒有見到過。
單純的老白以為是山下有什麼活動讓所有姑娘們都蜂擁而至,所以才沒有來山上稍微坐坐,閑閑的聊聊。
直至月朗星稀,三個人吃完了飯,雲方對老白道:“今夜這位張公子會住在這裡,老白你一會兒要是想下山就下山,不用怕留我一個人在山上。”
“嗯?留宿?雲老闆你這是吃錯藥了還是忘了吃藥?會留宿客人了?不得了,張公子你今天一定是吉星高照鴻運當頭,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被喜鵲繞着高唱一曲開門紅啊?我們雲老闆居然留你在山上過夜啊!我還以為這輩子能讓我們雲老闆破例留下過夜的,除了雲夫人别無他人了呢?今兒我算是開眼了。得,運氣這麼好,我得下山耍一耍。那麼張公子,雲老闆,咱們明日見。”老白囫囵把飯塞進嘴裡,鼓着腮幫子連比劃帶言語的道完再見,人就沿着山間小路一路跑的沒了影兒。
張倫沒見過可以把吃飯說話道别一口氣做完的人,被老白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度唬的一愣一愣的,久久忘了手裡的飯碗是該放下還是繼續端着。
直到雲方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催促道:“還吃不吃?不吃我收了。”
“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馬去疾如鳥。(出自《武威送劉判官赴碛西行軍》)這速度啧啧啧。”張倫邊佩服着邊吃了一口米飯道。
“哪兒來的馬哪兒來的鳥?他是急着下山去看翠緣閣新來的姑娘去了。你當他是為了什麼?”雲方不屑道。
“此言差矣。”張倫擱下碗想要逗弄一下雲方。
忽然發現雲方正端來一個大盆,将所有碗筷放了進去,自己搬了個凳子往盆邊一坐,袖子一撸,作勢就要洗碗。
想要出口的玩笑話轉眼拐了彎兒,“你放那不要動。”
“我不動你洗?”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