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方你誤會了,這可不是我的風流債。小…小藕啊,你剛才和我說你是誰來?給我家小方方再說一遍。”張倫一邊把自己松懈了的外衫重新穿好,一邊對着小姑娘使了個眼色。
小姑娘接收到張倫的眼神示意,忙站直了身子,開始背誦早上張倫交代她回複的答案。
“我乃燕山主特意派來照顧二位的小婢女,我叫小藕,我是燕山主點睛化物化出來的,我的本身是段藕。燕山主交代我要照顧好你們,給你們砍柴挑水帶路,做飯洗衣捉小妖,算是彌補沒有把你們送到目的地的虧欠。嗯,就這些。”
張倫點頭,故作驚訝道:“燕山主想的還挺周到,知道我們兩個大男人沒空打理這些瑣碎的事情,還給安排好了。回去好好表揚一下。那個小藕啊,我們有些餓了,早點來點?”
雲方看看一臉茫然的小藕,再看看一直使眼色的張倫,知道其中有貓膩,并不拆穿,道:“你給張兄做就可以了,我包袱裡有幹糧,就不麻煩你了。”
小藕看雲方給自己省去了許多麻煩,開心的直點頭。
張倫見雲方自己從包袱裡拿出來硬邦邦的幹糧,忙湊上去想要分一塊來嘗嘗。
“食物粗鄙,張兄怕是吃不慣。”雲方淡淡道。
張倫不管,伸手就從雲方嘴裡咬過的幹糧上生掰下來一塊,扔進嘴裡,道:“誰說的,你能吃得的,我都能吃得。”
“張兄,一大早去就去,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昨夜那種……讓人記憶難忘的?”
張倫搖頭,“并沒有什麼奇怪的。這林子裡安靜的就像是隻有我一個活物一樣。我踩過的每一步都能在林子裡發出回聲,小方方,我好害怕啊。”
雲方一把推開張倫突然塞過來的腦袋,繼續說道:“張兄,你家裡還有誰?”
張倫吃幹糧的嘴巴一頓,他眼睛一亮,扭頭看向雲方,嘴巴裡的幹糧突突的往外蹦,“小方方,你幾個意思?開始打聽我的家境了?準備嫁了?你放心,我家裡我說了算,隻要我一聲令下,花轎立馬就能把你從蕩蕩山擡到我家裡。要不我們出去之後就去看日子,訂酒席?”
雲方拍了拍張倫掉在自己衣服上的碎渣子,繼續問道:“我之前聽說,張府的小少爺,體弱多病,不善言辭,性子陰郁不說,脾氣暴躁。對下人也是非打即罵,所以張小公子在當地的風評并不是很好。”
張倫蹭的一下站起身,一撩衣擺,“誰?誰這麼睜眼睛說瞎話。我脾氣不好?我脾氣不好誰脾氣好?我打罵下人?怎麼可能?我可是堂堂的少爺,我會和下人計較什麼?計較他晚上吃了幾碗飯早上喝了幾碗湯嗎?你聽說的?我出去之後非要扒了他的皮。”
雲方淡淡的回道:“那一日孟府,孟老爺喝醉了說的。你…要扒了你舅舅的皮?”
張倫又重新坐回雲方身邊,小媳婦一樣的繼續吃着手裡的幹糧,小聲嘀咕,“喝醉的話不能當真的,你又來诳我。唉,想我這麼大度的一個人,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小方方,你喜歡什麼顔色的喜服?紅色還是金色?”
小藕突然在門外“啊”了一聲,打斷了張倫的繼續追問。
張倫正欲擡頭看看這小丫頭又犯了什麼毛病,青天白日的打擾别人談心,真該給她炖了。
一把斧頭呼哧呼哧的從門外飛了進來。
咔,正劈在張倫兩腿之間的地方。
張倫伸出手指,戳了戳還在左右晃蕩的手柄,問雲方:“這是要我的命還是你的命?”
雲方惱極,咬牙道:“滾。”
“紅色太喜慶,金色太金貴,白色吧,白色最适合你倆,應景兒。”
四個小鬼依舊按照昨夜的位置順序依次站好,為首的白衣鬼對着屋子裡的兩個人笑道:“穿上一身白,我們給你埋。怎麼樣?要試試嗎?”
張倫把沒吃完的幹糧塞進自己的袖中,閉着眼睛罵了句天王老子,憤恨的睜開眼對着雲方微微一笑,“昨兒是你上的,這次我先來,不要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