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藕精哎吆哎吆的揉着自己差點被磕破的下巴,從地上慢悠悠的爬起來。
剛坐好,背後一個人靠了上來,正用膝蓋頂着她的後腦勺。
“好巧啊,張公子。”
……
“公子,您說什麼呢,我是藕姑娘啊。什麼張公子,張公子正好端端的在房子裡躺着呢。”張倫揉着這具嬌弱的身軀,趕忙挪了挪屁股,想要扶着旁邊的岩壁站起來。
“屋裡躺着?”雲方的語氣中滿滿的嘲諷。
小藕精有些生氣道:“對啊,躺着呢。”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我有沒有同你說過,你若是伺候不好,我就把你炖了湯給他喝。”
小藕精身子一抖,不可思議道:“看着善良無害的雲小哥,還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一面呢?沒想到啊哈哈哈。”
雲方俯身,溫熱的氣息拍打在小藕精的眉毛上。
“我也沒想到,張公子你還有這等愛好。女裝?裝的不錯,如果前面再多吃點,可能明天轟動京城的花魁就得是你張公子的了。”
張倫:他一定是在詐我,不上當不上當。
“臉紅什麼?”
小藕精一邊說着“哪有”,一邊不自覺的揉搓了一下自己微微發熱的臉蛋。
雲方一把提起小藕精的後衣領,将人半拉半拽的從地上給提了起來。
小藕精忙和雲方保持半臂距離,“男女授受不親……”
“過來。”雲方不由分說的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身邊,低聲斥道:“不想再被拉進莫名其妙的地方,提着你的裙子,跟緊我。”
張倫:他這是憐香惜玉?小藕精這模樣是他喜歡的類型?哪裡比我好了?眼睛沒我大,嘴巴比我小,哪裡吸引了他?
“跟上。”雲方已經率先沿着鵝軟石的小路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小藕精沒有跟緊自己,忙催促道,“怎麼?還得我背着你走?”
???
張倫,他居然還要背着她走?我的天皇老子,小方方這是瘋了嗎?怎麼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對一個姑娘說要背着她呢?
雲方見小藕精和傻了一樣在原地玩手指頭,又氣又無奈,回過身折回來,伸出自己的手,“手給我。”
小藕精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張倫:我一定是瞎了聾了,這一定不是我認識的小方方,一定不是。這是幻境,這一定是個假的雲方。
雲方等了一會兒,見小藕精面上的神色變了又變,冷笑一聲,不由分說,直接牽起小藕精的手,将人扯到了鵝軟石路旁邊的小水池邊上。
小藕精大喊起來,“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你想要做什麼?”
雲方用手指沾了沾冰涼的池水,給小藕精抹掉臉頰上的污漬,涼飕飕道:“麻煩張公子好好洗洗臉。”
小藕精憤憤的蹲下,鞠了一把水就往自己臉上撲。
忽的,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掌心的水沿着手縫滴答滴答的落回池中,濺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池水中赫然映着一張帥氣迷人的臉蛋,這臉蛋擱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可是要引起異性圍觀的程度。
沒錯,池水中的臉是他張倫的。
頭戴小簪子,身着粉紅衣,張倫的臉上還有被蹭髒了的妝容,白一塊粉一塊的和掉了色的丹青畫一樣。
張倫,我靠,老子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沒了。
雲方見張倫盯着池水中的自己愣了半天一動不動,蹲在他身邊笑道:“怎麼?被自己的帥臉帥的不能自拔了?麻煩你也分分場合,我們現在在哪兒都不清楚,你打算就這麼對鏡自戀下去?”
張倫,自戀?老子現在想要自戕!
雲方用肩膀蹭了蹭張倫,“沒事,挺好看的。你别說你這一身還挺适合你。粉面桃花,回眸衆生。放心,君王見了你這尊榮,保管也得三個月不上朝。”
張倫皮笑肉不笑道:“三個月不上朝?他不活我還要活。”
雲方笑出聲,“哈哈,三個月而已,怎麼,受不住?”
張倫慢慢反應過來,雲方這是在…調戲自己?
雲方用自己的衣袖給張倫把額頭上的水漬擦幹淨,歎口氣,“不洗就不洗吧,反正已經花了。走,我們去看看這是個什麼鬼地方。”
張倫認命道:“好,反正我身上哪裡你沒見過,不就是女裝嗎?小方方你喜歡,我日後天天穿給你看。”
雲方重新擡起的腳步又頓在了原地,“不用日後,你可以從此刻就穿着。”
張倫總覺得這話有些歧義,但是他看了看又恢複如常的雲方,懷疑是自己思想不夠正派想多了。
“小方方,等等我,人家穿着裙子走的慢。”
雲方:“不方便你可以換下來,換回來你本來的樣子。”
張倫提着裙擺小跑到雲方身邊,“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剛才試了啊,我在這裡面換不回來啊。而且你不是喜歡嗎,我多穿一會兒給你看看。”
雲方一邊打量這個比兩人高出去半米的山洞,一邊問道:“剛才不是昏迷不醒的嗎,怎麼我一走就又生龍活虎的跑來了?還化成了藕姑娘的模樣,這本事也是燕山主傳的?這老頭子還有這等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