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門打開,裡面的景象簡直驚呆了毫無心理準備的雲方。
偌大的場子裡,人和野獸在場中央奮力搏殺,野獸身形龐大,一動一搖之間将面前的小人壓迫的節節後退。可是這人就是不認輸,還在滿場子的亂跑,尋找反手制勝的時機。
張倫淡定的拍拍雲方的肩膀,示意他往看台上走。
“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有錢人的樂趣而已。人和野獸打,看看誰能活到最後。一般情況下,人活下來的比較少,鳳毛麟角。”
雲方放慢了腳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盡?”
“呵呵。”張倫笑着看場地裡的青年男人,身姿矯健,一身不服輸的勁兒看的他十分的舒爽,“因為我也曾經在下面和這個人一樣。不用這麼驚訝,我能好好的同你說話,就代表我赢了。”
“你何時?你怎麼會有這種經曆?”雲方邊擡步往裡走,邊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問道。
張倫撇撇嘴,吊兒郎當的一步跨到了雲方的前面,随手一擋,幫雲方接住了一支場地裡胡亂飛來的利箭,不屑的扔到了地上踩了兩腳,啐了一口,舒了口氣,“我的經曆可豐富了,小方方你要是有興趣,我以後慢慢的講給你聽。”
雲方指着場中厮殺激烈的人和獸,疑惑道:“他們到底在鬥什麼?台上的人又在打賞什麼?我們進來是做什麼的?”
“小方方,别着急啊啊,一下問這麼多問題,我想想先回答哪一個。不過回答你之前,我先辦點别的事情。”
張倫換回了自己的一身行頭,大呼輕松,“還好還好,可以換回來了。小方方,我們去那邊走,去往看台的最上方,我來給你講講。”
張倫領着雲方,輕車熟路的沿着人群中并不寬敞的小道兒走上一層一層的台階,來到了看台的最高層,找了兩個空位子坐下。
底下的人就像着了魔一樣的大聲呼喊,“幹死他幹死他,老子有的是錢!”
雲方側首,等待張倫的解釋。
隻見張倫在椅子上自然的翹起了二郎腿,對着身後拍拍手,立馬有個小厮低着頭上來聽候差遣。
“兩盞清茶,一碟子花生,把這些給我拿去兌換了。”
張倫遞給小厮一沓子銀票,光是看厚度就能知道這是個肥豬,不可小觑。
小厮全程沒有答話,但是手腳麻利,不多會兒就把張倫要的東西全都準備齊全送了過來。
雲方尋思,你就裝,我就看着你裝。
張倫把小厮兌換來的元寶擱在桌子,給雲方遞過去一個。
雲方斜睨一眼,接過元寶,“怎麼?懶得和我解釋,直接用錢打發我?你這也打發的太少了點?張公子。”
張倫呵呵笑道:“小方方你喜歡元寶直說啊,回頭我給你準備一屋子,讓你在裡面玩兒個夠。這個不是打發你的,你且看看元寶底下。”
雲方将元寶反過來,底下刻着一行小字。
九排十三。
雲方不解,“什麼意思?”
張倫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的座位,“咱倆這個位子的排号。底下那些人,他們手裡的銀子也分别刻着和他們座位相對應的排号。他們扔下去的一瞬,就是已經下了投注。等着這一場鬥毆結束,能站在場上的,那就是最後的赢家。和一般的賭坊差不多,押對了,按照倍數獲得你的收益。扔一個下去,來,讓你感受一下投注的愉悅感。”
雲方一邊按照張倫說的往場上扔了一個,一邊問:“如何知道你投的是哪一方?我看這些元寶長的都一樣。”
張倫悠然自得的喝起了茶水,“你在坐座位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了你是投人還是投獸。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大家都在坐雙排,單排的人卻很少?單排是人,雙排是獸。”
雲方一怔,一時間心口有些堵。
“你覺得他們居然大部分都在期盼獸赢,有些難以接受對不對?不過看多了就知道了,這裡面能赢過獸的,真的非常少。所以為了能赢錢,壓獸赢并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你……”雲方想了想,低聲問道:“你當時……”
張倫自豪的挺了挺胸,“我自然是那少數中的少數,我赢了。”
雲方沒來由的松了口氣。
張倫随即苦笑道:“當時那一場有個不要臉壓了獸赢,為了能拿到錢,他立馬把我射殺了,所以那一場沒有最後的赢家,平局。”
雲方深吸一口氣,“我們坐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一場鬥毆?等一個勝利者?張公子,我們不是為了出去的嗎?從這浪費時間和……金錢?不合适吧。”
張倫擺擺手,示意雲方不要着急。
他拿起兩個元寶直直的扔下了台,不忘喊了一句,“加油,弄死那些畜生!”
前排的看客明顯是壓了獸赢的,一臉嘲諷的回頭笑道:“兩個瘋子,居然覺得人會赢,呵呵,不光瘋,還瞎。”
張倫笑眯眯的往前低了低頭,對着那人打了個響指,那人的嘴巴像是被黏膠封起來了一樣,張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再惹我煩,我就把你扔下去參賽,你覺得你能堅持多久?要試試?”
場中突然一片安靜。
剛才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居然是人赢了。
張倫扭頭對雲方笑道“現在是你問的第三個問題,我們來看看今天的彩頭是什麼。我也想知道,這個鬼東西用什麼東西作為最後的彩頭。”
“彩頭?”
張倫指着場中一個小厮,他正端着一個托盤緩緩走到勝利者的身邊,對着看台上的看客搞搞舉起一把掀開了上面的紅布。
托盤上一顆金色的小花生,要不是張倫和雲方是不是人,憑借肉眼還真是很難看清那小的可憐的東西居然是最後的彩頭。
張倫見到那東西的當下,立馬發出一聲驚呼:“金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