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怒氣值爆棚的模樣誰看了也不想留下來,文才決定效仿秋生不要臉的行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一把将竹竿竿塞進師父手裡,開溜!
短短幾分鐘,人全跑空了。
等到九叔捂着頭上的大包,手拿竹竿,撸起袖子準備好好教訓一下肇事的搗蛋鬼,院子卻早已空無一人。
幾片落葉被風卷起,晃晃悠悠吹落在石磚上,一隻公雞從角落的雞窩鑽出來,一人一雞大眼瞪小眼,驕傲的公雞率先扭頭昂首挺胸的邁出爪子哒哒哒散起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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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管我啦!”文才眼含淚水,不知道以為多舍不得秋生。
“禍是你闖出來的,誰叫你拿墨彈我。”秋生冷笑幾聲并不搭理他。
“别走了嘛,這麼晚容易見鬼啊。”文才軟的不行來硬的,秋生要是走了他就倒黴了。
“哎呀,現在這種情形我情願見到鬼也不要見到師父。”秋生看也不看文才一眼,從兜裡掏出火柴盒,捏着根火柴在磷紙上一劃。
隻聽得指尖咔擦一聲,緊接着跳躍的火光落在香束上随後火勢蔓延,煙霧徐徐升起。
他輕輕吹熄火,順手将香插在車把前,俊朗的五官隔着夜色,顯出十分溫柔。
秋生低頭對着身側的女孩囑咐道:“親親你先上車吧。”
餘親親聽話的打算坐在後座上,秋生見狀,那怎麼行!
他雙手一摟,握住細腰将人放在前杠上,自己大步一跨也騎上車座,腳用力一蹬,女孩兒一個不穩便靠在了他的懷中。
嘴角笑意比ak還難壓,秋生頭也不回的就載着餘親親走了。
诶盆友,你的壞水滿滿一肚子的呢,文才伸出的手連片衣角都沒抓住,他深刻認識到了有異性沒人性這句話的含金量,都欺負他是個單身狗,欺負狗啊嗚嗚嗚!
像個霜打的茄子,文才深吸一口氣,拖着沉重的腳步一點一點的往回走了。
清夜沉沉,密林好似一眼望不到盡頭,一輛自行車從中穿行而過,驚起飛鳥和蟲鳴。
餘親親就靠在秋生懷裡,一襲薄衣隔着胸膛,她甚至可以聽見怦怦的心跳,霎時惹得腮暈紅霞,芙蓉粉面。
秋生專心騎車,要是他低頭一瞧,隻怕會惹得心神蕩漾了。
小小□□擦着草叢一躍而過,呱呱落地,遠遠望去黑暗之中,陰風習習,樹影憧憧。
伴着一頂紅花轎的悄然出現,方圓幾裡萬籁俱寂。
松際露微月,清光猶為君。不知何時起酣睡在夜幕中的圓月現出了蹤迹,清輝皎潔,小徑也灑滿了斑駁的碎影。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小轎搖晃,珠簾清蕩。朦胧間可見轎中女子撫鬓,眉目含情。她紅唇輕啟,揮揮絲帕,直到轎子落地,竟未發出一絲聲響。
擡轎的也不是活人,隻見人頭跟着齊齊一轉,詭異的笑臉,慘白的面龐,不着地的腳跟,原來是紙糊的奴仆。
染着朱寇的手撥開紅轎門簾,女鬼從轎中飛出,落于半高樹藤,她輕搖着折扇,眼中滿是歡喜期盼。
見有人要過來了,她一展笑顔,身形一動向下飄去,穩穩地落在自行車後座上。
朝仆人招手道别,充當轎夫的四個鬼仆們幾個眨眼伴着一陣青煙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難掩激動的轉頭,卻不料看到的是一堵人牆。
“???”明明記得親親是坐後座的呀,記錯了?
女鬼郁悶地發現她心心念念的女孩坐在了車前杠上,中間隔着一個男人,秋生。
董小玉眼珠一轉,那雙染着蔻丹的玉手指甲泛着銳光,突然變成了鬼氣森森的利爪,朝努力蹬車的秋生抓去。
可秋生騎着騎着突然瞅見前方不遠有個樹杈擋在正中間,他連忙對着心上人說低頭。
女孩自然是乖乖的低頭埋進他自我感覺良好的胸肌上,感受到溫熱的觸感,秋生咧着嘴也低頭一躲,繞開了樹杈子繼續享受着溫香軟玉在懷,美滋滋的吹着口哨騎車回家。
不知情正要下手的女鬼眼神狠戾,卻被樹杈子一下撞頭,砰的撞倒在地上。
“......”董小玉氣急敗壞的看着二人騎遠,手中的紅蓋頭被擰搓的皺成一團,她揉着被撞起包的額頭氣得小臉漲紅。
幾聲嘲笑在螢火幽幽的林間回蕩,女鬼不甘的握緊手掌,瞪了眼幾米外的石龛,瞬間隐沒在空氣中,離開了。
那石龛是當地人供奉的,受百姓香火,雖不是土地正神,卻對山精鬼怪仍有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