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鬥裡的男男女女不是在哭,就是在怨天怨地,溫小禾是唯一鎮定的人,同床共枕三年,陸北骁就算再不是東西,也不會殺了她。
他殺她,是會遭天譴的,恩将仇報,殺死發妻,這個罪名,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
皮卡車停在空地,連帶着溫小禾在内的車鬥上的人全部被趕了下來。
陸北骁經過她身邊,停下腳步,命令一旁的小弟,“除了這個小兔崽子,剩下的人都關押起來,等納塔老大發話。”
小弟點頭,招呼來其他人,把綁來的商販全部帶下去。
溫小禾看着身邊一個一個人被帶走,空曠的地面上隻留下她一個人,她開始變得不安,睜大眼睛看着陸北骁。
她的嘴巴被膠帶粘着,說不出話,整車被綁來的人唯獨就她被封了口。
陸北骁是什麼用意,她不用想都知道,不就是不想認她嗎,覺得一個媽媽桑生下來的假小子配不上他了。
她當初就不該救他,放着他讓他流血過多而死才好呢。
“這小子怎麼處置?”
小弟處理完所有商販,轉身看到還有一人,詢問陸北骁。
陸北骁沉默片刻,沉聲說:“送去我屋裡。”
送……去哪兒?
小弟傻愣在一旁,看到溫小禾白皙漂亮的臉蛋,立刻反應過來。
怪不得納塔老大每次說把養的小情人送給骁哥幾個,骁哥都不要。
原來骁哥是彎的。
“是,骁哥。”他上前拽住溫小禾手腕處的麻繩,拉着她往不遠處的一棟屋子走去。
溫小禾嘴裡嗚咽,聽不清在嚷什麼,掙紮着不願意去。
小弟費了力氣,終于把她帶到骁哥屋子門口,拉開門,推她一把,把她推進屋子裡,立刻關上門。
“小兔崽子跟個娘們似的,哼哼唧唧的,怪不得招男人喜歡呢,連我都要動心了。”
“老實呆着,日後跟着骁哥,福氣在後頭呢。”
隔着門他笑聲□□,也不管裡頭的人聽沒聽懂,反正是一語雙關了。
男人跟男人,福氣自然在“後頭”。
跟骁哥一起去澡堂搓澡的時候,他就偷摸瞧過一眼骁哥的身子,那長度,那圍度,那賣相,簡直是驚掉下巴的程度。
這還是正常狀态,就堪比嬰兒手臂一般,要是……那啥的時候,怕是沒人能吃得消。
溫小禾被關在屋子裡,手是被捆着的,嘴是被堵住的,雙腿卻能走動。
她有的是法子逃出去。
一個小破屋子,能困住她就怪了,也不看看她溫小禾這些年是擱哪兒讨生活的。
湄索的紅燈區,她三歲就知道怎麼躲鹹豬手,七歲便學會翻牆爬屋,十歲開始女扮男裝被媽媽逼着賣碟片補貼家用。
外頭沒人看着她,逃出去,易如反掌。
她先是從屋子裡翻出一把匕首,背着身劃斷捆着雙手的麻繩,又撕下嘴上的膠帶,雙手一推木門竟然直接把門推開了。
竟然沒有落鎖,溫小禾心中一驚。
并非是剛才的小弟不想鎖門,是陸北骁這裡根本沒有門鎖,隻能從裡面關,不能從外面關。
這裡是缪瓦的老巢,方圓百裡全是他們的人,就算不鎖門沒人看守,裡面的人想跑也跑不遠。
溫小禾不了解外面的情況,她貓着身子溜出去,躲過好幾茬巡邏的武裝分子,一路心驚膽戰。
她很快意識到沒辦法原路逃走,皮卡車駛入的那個大門被缪瓦的人嚴防死守,沒有這裡的頭目引路,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前面的方向是北,在其他的方位一定還有出口。
她先往南邊走,走了沒幾步迎面撞上了幾個武裝分子,勾肩搭背,手裡拎着酒肉,她趕緊躲在牆後,好在這夥人顧着說笑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影。
她偷瞄一眼前面,再往前走,缪瓦的人更多,應該是這群人吃飯的地方。
果斷放棄,往東邊走。
不出所料,東邊真的人少,她輕手輕腳,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突然,正當她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側臉映入眼簾,她吓得連忙躲到皮卡車的後面。
陸北骁隻身一人邁着兩條長腿從側邊走來,劍眉黑眸,神情冷淡,推門走進前面的一個屋子。
隔着窗棂,裡面好像有女人的倩影,隐約能聽到男女歡笑逗樂的聲音。
她攥起拳頭,咬着唇一臉憤憤,“陸北骁,你大爺的敢出軌綠我。”
才離開三天,他就搭上别的女人了,果然能歸順缪瓦的沒一個好東西,骨子裡都是人渣畜生。
她一時間忘記自己要做什麼了,腦子一熱朝着傳出女人媚笑聲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