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我不認識他。”
溫小禾的解釋太多餘了,跟陸北骁出生入死的手下都隻知他是骁哥,她卻能準确的說出陸北骁三個字。
納塔眼神輕掃過她的雙眸,冷聲:“認不認識,等他出來就知道了。”
溫小禾尚未反應過來,就被納塔拽着手臂拖到沙發前,她臉朝下趴在地上,套着硬底作戰靴的腳重重地踩在她的腰椎上。
她疼的額頭冒汗,越是掙紮脊背上男人的腳越是發力踩實。
“你放開我!我不是缪瓦的人,你沒權利這麼對我。”
納塔冷呵一聲,微微折腰,低頭在她耳後,大手掐住她光滑細嫩的後頸,手感如同嫩豆腐。
“我不介意讓你成為缪瓦的人。”他勾勾唇角,聲音蠱惑又狠戾。
陸北骁是何時出現的,溫小禾沒有察覺,畢竟這男人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好似納塔腳下踩着的是空氣。
“這是全部贖金,十二個人一共三千六百斤糧食,一百二十支槍,還有十二個……女人。”
陸北骁遞給納塔一張手寫紙,收回手的瞬間,下落的目光掃過地上的溫小禾,眸色漆黑如墨。
納塔大手把紙張一團丢到地上,高興的又踩了好幾腳地上的溫小禾,“好,好啊,你做事我放心。”
溫小禾疼的眼前發昏,偏偏耳邊笑聲陰恻恻的,迫使她清醒警惕。
“救我……”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在跟納塔求情,還是在跟陸北骁求救。
這兩人都靠不住。
一個白眼狼,一個毒蟒蛇,總之都“不是人”。
她聲音微弱,吐字不清,陸北骁隻看她的嘴型就知道她說的什麼,依舊熟視無睹,唯有微顫的睫毛昭示他心底的不安。
納塔一彎腰,大手抓住她的襯衣後領,提着她的脖子迫她仰着頭。
雙唇貼上她的耳邊,有意無意地蹭着她耳後最敏感的位置,紮人的短胡須往她的臉頰上貼,她偏頭躲也躲不掉。
“你剛才說什麼,救你,是在求他救你嗎?”
溫小禾不說話。
納塔放開她,身體往後倚靠在沙發上,隻用一隻腳踩着她的後背,就這樣她也站不起來。
“她是你的人?”
“不是。”
“哦?那看來是我誤會了,你說你是孤兒,爛命一條,我才把大事都交給你的。”
“要是平白無故冒出什麼親人戀人,你讓我怎麼跟外頭的兄弟交代?”
溫小禾聽着兩人的對話,心寒如冰窖,什麼孤兒,什麼爛命一條,他前幾天還抱着她親,親得她一臉口水,情到深處說有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厮守終生。
她擡不起頭,也自然看不見陸北骁單薄的眼尾泛了紅。
“是,塔哥。”
陸北骁突然應了納塔一聲,她不明所以臉貼地歪着頭想要看他。
下一秒,頭頂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冷硬的槍口頂上了她的後腦勺。
納塔給陸北骁遞了槍……
他不是已經信了嗎,信兩人沒有關系,為什麼還要殺她滅口?
“别,别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溫小禾絕望地喊出聲,渾身顫抖個不停,她怕陸北骁真的會喪心病狂地對她下手。
陸北骁手裡拿槍,槍口向上偏離兩寸,目光凝視上重量不對勁的彈匣,稍有疑慮後,挪動槍口向下,修長的食指迅速扣下闆機。
耳邊“砰”的一聲,溫小禾瞬間閉緊雙眼,卻沒等來子彈穿過頭顱。
意識到腦袋和全身都沒有被子彈打穿的疼痛感,她緩緩睜開眼,瞥見陸北骁的耳後一滴汗水順着幹淨的脖頸線條沒入黑色背心領口。
她驚魂未定地吞咽口水,踩在她脊背上的腳也挪開了,乍然背後輕松,她恍惚了一下忘了要立刻爬起來。
納塔彎下腰,上手把她撈起來,抱在大腿上,溫小禾驚恐地逃脫,又被他用手臂牢牢锢住。
“誰告訴你我要殺她的,這槍是給人玩的,裝不了子彈。”
“是我會錯意了。”
陸北骁雙手把槍遞還給納塔,挺直腰身站回去,垂下眼眸不看溫小禾一眼。
溫小禾咬牙,恨不得沖着納塔的手臂咬下去,不想殺她,為什麼要給陸北骁遞槍!
這不是擺明讓他大義滅親以證清白嗎?
“我這就把人帶走,讓人嚴加看守,查查她的來路。”
陸北骁伸手握住溫小禾的手腕,用力一拉,溫小禾剛一起身,另一隻手臂又被納塔緊緊地抓住。
“不必。”
陸北骁打算帶溫小禾走的,卻不料納塔一口回絕,态度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