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趕過去,黎華臉色慘白,滲人得很。長安連忙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随後為她把脈。
琉璃在一旁焦急問着:
“長安公主,她怎麼樣了?”
這家夥,還真像是裝的。
但作為自己的救命恩人,琉璃還是帶着黎華回了自己的宮殿靜養。
黎華躺在華麗的貝殼裡,琉璃快速遊出來,對長安道:
“她的傷口很深,怕是要留疤。”
長安沉思了許久,細想着九重天有很多祛疤的法術。實在不行,請文竹來跑一趟。
“琉璃姐姐,你做什麼!”
水虎叫喊着,長安這才回過神來。此時的琉璃手握利刃,硬生生從自己的尾巴上割下一片彩色的鱗片。
“琉璃!其實我有辦法……”
長安的話還未說完,琉璃正握着血淋淋的鱗片,轉頭對她笑。
“她是因為我受傷,我應該為她割下一片鱗片。”
這樣的方法……太極端了一些……
在衆目睽睽之下,貝殼上的帷幔放下,琉璃掀起黎華的裙擺,将那塊彩色的鱗片貼在黎華的腰窩處。
霎時間,金光四射,那片鱗片和黎華腰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
看傻了的水虎不禁感慨:
“這麼神奇!”
琉璃虛弱地走出帷幔,遂對長安道:
“好了。”
長安低頭看向她的尾巴,那漁民割了她兩片鱗片,再加上這一塊,已經是第三片了。
此時,她的尾巴上又滲出了鮮血。原本波光粼粼的尾巴,被她藏在裙擺裡。
“已經割了三片鱗片,你,沒事吧?”
長安好奇地問起,這讓琉璃有些疑惑。她撐着桌子,引下了一盞茶,道:
“長安公主為何要這樣問?”
長安撓了撓頭,吞吞吐吐道:
“話本裡都是這樣演的,割掉三片鱗片之後,你就會有性命之憂。”
喝了一杯茶的琉璃早就恢複了體力,聽罷長安的話,不禁大笑出聲,道:
“公主殿下,有的話本少看。鱗片而已,我們鲛人每年都會長出新的鱗片,所以,公主殿下無需擔心。”
長安默默點了點頭,原來和話本裡演的不一樣。
此時水虎默默拿出了漁民塞給她的那一片鱗片,笑着對琉璃道:
“琉璃姐姐,所以這個鱗片可以讓我長出好看的頭發嗎?”
琉璃瞥了她一眼,從水虎手裡拿回了那一片鱗片。水虎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琉璃卻用手指按着她的額頭,讓小家夥近不了她的身。
“水虎,你如何不早點拿出來,雖然我的鱗片每年都會長,但割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水虎卻嘟囔着:
“琉璃姐姐,你最好了!送我一片鱗片,讓我長長頭發嘛!”
琉璃怒喝:“不行!”
長安扶額長歎,勸解着:
“這是你的種族決定的,别那麼焦慮……”
畢竟,别的水虎也這樣。
長安擡眼望去,小月兒正孤身坐在高大的珊瑚上默默注視着一切。
自她剪掉金色漁網之後,小月兒就悶悶不樂,不開笑臉。
見長安看向了自己,小月兒起身跳下了珊瑚,向遠處遊走了。
在那廣袤無垠、深邃湛藍的東海海域,一頭兇猛的鲨魚猶如深海霸主般肆意遊弋。
它那龐大而矯健的身軀破水前行,每一次擺動都帶起強勁的水流,仿佛在向這片海域宣示着絕對的統治權。
周圍的魚蝦們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場,頓時驚恐萬分,毫不猶豫地紛紛為其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
哪怕這頭鲨魚此刻并無捕食之意,它們也被本能驅使着,轉身拼命逃竄,隻恨自己沒有更快的速度逃離這危險的區域。
今日的鲨魚似乎心情格外不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煩躁與壓抑。
它一路遊來,所經之處,那些色彩斑斓、原本靜靜生長在海底的珊瑚也遭了殃。鲨魚毫無顧忌地将它們吞入口中,鋒利的牙齒輕易地咬碎珊瑚的枝幹,然而卻并未吞咽下去,隻是稍作咀嚼便又吐了出來,任由破碎的珊瑚殘體緩緩沉向海底。
這般異常的舉動,使得周圍的氣壓仿佛也變得格外低沉,整個海域都籠罩在一片緊張壓抑的氛圍之中。
那些膽小的魚蝦們更是被吓得瑟瑟發抖,緊緊蜷縮在礁石縫隙或者海草叢中,不敢有絲毫的動靜,更不敢貿然出門,生怕引起鲨魚的注意,成為它發洩情緒的犧牲品,隻能在這無盡的恐懼中等待着風暴的平息,祈禱着能再次迎來安甯的海洋生活。
“小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