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拼死掙紮,卻還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嗎?
禹阿佑被強大的法力束縛着,眼角落下最後一滴淚。
………
隻聽驚天動地一聲響,禹阿佑眼皮微顫,最終還是沒能等到華清的那一掌,心卻餘悸猛跳。
等到禹阿佑再一次睜眼時,身前正站着一位身穿流仙羽衣的女子。她認出那位女子的背影,是長安。
此時的長安敢隻身擋在華清的那一掌之下,而華清的那一掌是被現身的渾元老祖擋下。
“華清啊,此案尚未查明,你又如何能下殺手?”
缥缈的聲音從雲層中傳來,此時的華清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對着雲層行禮道:
“陛下說的是,今日是華清魯莽沖動了。”
隻聽雲層裡的聲音繼續道:
“绛玉仙子已經回到九重天了,如此,就請諸位都到太清殿來吧。”
話音由近及遠,最終消失不見。
華清望着衆人沉默不語,遂帶着肆塵離開。
長安連忙握住了禹阿佑的肩,驚喜道:
“禹阿佑,終于等到你了!”
遇到了這樣的沖擊,禹阿佑還未回神。面對長安的關心,她勉強扯出一抹笑來。
小月兒也變回了原樣,又朝着長安撲了過來。
“長安,你沒事,太好了!”
長安拍了拍小月兒的肩,說道:
“小月兒,你還是如此沖動。”
說的正是她為了保護所有人而入了魔,強行變化成了巨型的鲨魚。
小月兒一臉愁容,長安注意到她的情緒,又捧着她的臉說:
“不過,這樣很棒!”
小月兒瞬間喜笑顔開,長安肯定了她的做法,她做的都值得。
長安望向衆人,長歎一口氣道:
“大家都跟我來吧,我們去一趟九重天太清殿。”
………
太清殿裡,衆仙家仍然投下薄涼的目光。天帝端坐在高高的神台之上,殿前跪着的是長安,白朝朝,還有那個禦風師。
禹阿佑剛登上九重天時,路過仙宮,仙宮旁停泊着天帝玄車。
自她行過時,玄車上的銅鈴叮當作響,檐角的七星燈随風搖曳着。
剛好,天璇位缺了一盞燈。
回憶湧入腦海,她想起天帝駕着這輛玄車穿梭在四界裡,目睹人間滄海變化,迎接兩個新生的到來。
年紀尚小的長安爬上玄車,正要摘燈籠,卻被侍女抱走。
這些她都默默注視着,直到那年天帝做客昆侖山時,那顆燈籠無意掉落,她成了禹阿佑。
“你就是禹阿佑。”
天帝肅靜的聲音拉回了禹阿佑的思緒,此時的禹阿佑恭敬跪拜在天帝身前,獻上她的虔誠。
“昆侖山玄淵宮座下弟子禹阿佑,拜見陛下。”
天帝聽罷,揮了揮手,道:
“平身吧,你可知道你的前身是朕玄車上的一盞燈籠?”
禹阿佑擡眼看了看,随後點了點頭。
天帝捋着胡須,娓娓道:
“那年知道你已經成為一名禦風師,朕便沒有将你收回的打算。朕與渾元老祖商議,讓你參加九重天太清殿的晉升大考。可晉升大考當日,你居然自毀修為,還甘願與渾元老祖斷絕師徒關系,這是為何?”
天帝發問時,眼神卻瞥向了一旁的長安。隻見長安故作嚴肅,随後點了點頭,天帝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禹阿佑長吸一口氣,說道:
“陛下,那年我本是聽從老祖安排,閉關修行突破禦風術第十層。卻不曾想有人會在關鍵時刻搗亂,讓昆侖山腳的村子下了十天十夜的大雨,洪水随之而起,民不聊生。霄桀趁機潛入村子毀了聚我元神的神塑,殘害我的朋友白朝朝,我不得不放棄禦風術第十層的修為,破例下山,而後霄桀便晉升成為掌事司特使。禹阿佑在此肯請陛下徹查,徹查當年那場洪水是否與霄桀有關。”
禹阿佑叩拜在太清殿前,卻沒有換來這些神明的動容。
肆塵上前道:
“自己沒有能力,就诋毀仙家公子。霄桀本就是華清大仙的徒弟,晉升掌事司特使隻是時間問題。無憑無據,你如何說這些是他做的?”
他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情,真讓人恨得牙癢癢。
長安握緊了拳頭,持玉向绛玉使了個眼色,绛玉捧着手中的冊子,上前道:
“陛下,我翻閱了當年風雨的點數,确實如禹阿佑所言,風雨的點數不對。”
說罷,绛玉親自為天帝呈上冊子。
“當年昆侖山的雨數應該為三尺十二時,卻被人修改成五尺三十六時,冊子上有明顯被修改過的痕迹。據雷公電母說,當天冊子是霄桀親自遞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