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盛想,李廷雲的學習成績應該很好,好到他在這一場接吻中跟跑了三千米似的,差點背過氣。
他的手臂挂在男人的脖頸上,小臂向上折起,手掌牢牢掌在男人的腦後,手指深深插、、進男人的頭發裡,抓着男人的發根往後拉扯。
拉不開,根本拉不開。
他想使勁,還沒開始,腰間再次感受到男人摩挲的手。
外頭的月亮好亮,院子裡有一口平靜無波的水缸,風一吹,水面泛起漣漪,打濕了誰的夢。
……
這一晚直到天邊泛起微亮,司盛才算是阖上眼。
期間,他數次掐着身上人的脖子,懇求慢一點。
身上人如同他的夢境一般,喉嚨裡是又悶又沉的嗯嗯允諾。
身下死死釘在他身體裡,負距離接觸。
忽略掉身後難言的酸脹,橫在腰上的手臂和他十指緊扣的手,那些光怪陸離、暧昧迤逦的夢境,終于化作了現實。
燥熱的夏風撩起窗邊的輕紗,炭火般的高溫從窗戶縫裡湧進來,把人的額發染個透濕。
枕頭下一隻粗糙的手按照習慣摸來摸去,始終沒有摸到空調遙控器,再翻手上來,指尖首先貼到了不屬于自己身體的溫度。
李廷雲猛地從枕頭上彈起來,入目滿是紅印的修長脖頸,和透着熱粉的耳尖,順着有些瘦削的背脊,看到了斑駁的又泥濘的後腰。
被子蓋在面前人的腰上,卡着一截細腰,半露不露的全是被淩虐過的青紫痕迹。
他做了什麼???
李廷雲捂住昏沉的腦袋,腦海裡閃現過一幕幕,不得了的畫面。
他的雙手握在眼前人的細腰上,叼着如白玉一般的後脖,呼吸反反複複打在上面。
他毫無留念地将自己的身體變成牢籠,把黑天鵝囿于牢籠裡。
鎖住黑天鵝最後一聲歎息。
他食髓不知味。
眼前人饅頭上點綴的顔色愈發深沉。
胸腔在空氣裡高高向上揚起,脖頸拉出極緻修長的弧度,上面沾了帶着酒味的潮氣。
他垂下腦袋,蜜色白足上的黑色小痣在發着紅,上面有濃烈的酒味。
那裡他曾經不止一次咬過。
眼前的人瞅準他停歇的空隙,扣着床頭拼了命的逃跑,他隻用一隻手把在細弱的腳脖上。
将人狠命地拖了回來。
繼續作業。
李廷雲喉間抖動,雙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樣。
司盛擰着眉頭,轉過半張臉,沒有醒來,他的眉間染着化不開的愁緒。
李廷雲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目光落在那張殷紅的唇上。
腦海裡回想起這唇的味道。
和這唇裡冒出的字眼。
“……李廷雲,慢……不……”
黑天鵝高仰着脆弱的脖子,語氣裡帶着哭意,用近乎乞求的語氣。
他是怎麼做的?
李廷雲看着自己的手,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
他怎麼敢的,怎麼敢一隻手捏着小老闆的下巴,将人的乞求聲音全部吞入嘴中(審核請看,這隻是親嘴)。
另一隻手捉住那隻無力的手,攬在自己肩頭(審核請看,這是摟脖子)。
他真是瘋了!!!
烈日升上了高空,房間裡更熱了。
小老闆無意識地踢開身上的夏涼被。
被子的圖案正好是朵被大雨打濕的玫瑰。
玫瑰在哭泣。
艹!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李廷雲捂着臉,滿頭滿腦全是虛汗。
空調遙控器就在小老闆的枕頭旁邊,空氣裡是揮散不去的。
獨屬于小老闆的氣味,清幽的,混着太陽的香氣。
他木愣愣地伸出手,越過小老闆的身體,“嘀”一聲打開了空調。吹出的冷風将他腦海裡那些旖旎的畫面凍住了,他的腦子裡漸漸想起小老闆被他親過後,側着臉幹哕的畫面。
耳邊是小老闆極度冰冷的質問,問他知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
所以,是他強迫!
是他喝醉了酒……
不,不能怪酒,是他自己肮髒,從替小老闆按摩之後,就做着侵、、犯小老闆的夢。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多麼無恥,卻沒有主動遠離,而是渴望吸引小老闆的注意力。
小蘭花是手段,玫瑰花也是手段。
在燥熱的夏季,李廷雲隻感覺牙齒在顫抖,背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不敢想象小老闆木着一張臉被他強吻的畫面。
不敢想,卻付出了行動!
他是什麼廢物,是什麼垃圾,怎麼敢玷污高貴的黑天鵝?
癞□□想吃天鵝肉,李廷雲的腦海裡閃過這句話。
李廷雲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他摸過枕頭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随便扒拉出件t恤,套在身上。
衣服滑過鼻尖,殘留着小老闆身上的氣味,清冷幽香的蘭花氣味。
李廷雲有一瞬間的恍惚,蓋好被自己肆虐過的美玉,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司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