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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二叔這樣謙卑的舉動，散發出一個信号。

司家家主不僅沒變，甚至還把司家團成了一個球，放在司盛手中任他揉捏，想捏成什麼形狀，就捏成什麼形狀。

司家二叔領了司盛的條件，轉頭低落地走了。

卡沒帶走。

司盛把放在正中間的卡推向李廷雲那邊：“收着吧。”

李廷雲的眼神根本離不開司盛的臉，滿腦子的思緒還沉浸在小老闆提出的條件上，他知道自己的眼眶有些紅：“小老闆……”

“不許哭，除了床上，都不許哭。”

以後隻準在床上哭的李廷雲：“……”

後來的事情就很無聊了。

司家家主并未易位的消息傳的很快，萬毅成的老父親帶着自家沒出息的兒子前來敬酒。

李廷雲此刻已經沒有坐着，他端着酒杯站在司盛的身後，看着一個個來給司盛敬酒的人，目光如炬。

身材的壓迫是第一重，司盛給李廷雲的底氣是第二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重。

沒有人會再找李廷雲的麻煩，甚至敬他酒時還得畢恭畢敬。

司盛同萬毅成的老父親舉了個杯，視線落到了萬毅成身上，就成了寒冷的冰塊。

他轉身，單手拍在李廷雲緊實的腰腹上，語笑嫣然：“同萬叔打個招呼。”

李廷雲學着小老闆的模樣，舉了下杯，也跟小老闆一樣無視萬毅成。

萬毅成一張臉黑沉沉的，目光裡是憎惡、痛恨和不甘，卻又不得不在下一個端着酒杯過來的人面前，裝出一副愉悅的模樣。

司盛成功被萬毅成的表情逗樂。

後背靠在李廷雲十分有彈性的胸膛上，把李廷雲的襯衫擠出一道道褶子。

李廷雲伸出手指按在被靠的微微發癢的腰上，想摸小老闆圓乎乎的腦袋。

好一會，跟着萬毅成老父親來的這波人才散去。

司盛側身，把腦袋糊進李廷雲的懷裡，閉目揉着額角：“好吵。”

“我們先回吧。”李廷雲聽着小老闆略帶撒嬌的聲音，有些心疼，“可以先走嗎？”

司盛拽着李廷雲的西服下擺，揚起腦袋，嘴角的弧度從來不曾對第二個人展露：“為什麼不行？”

“沒人能攔得住我們。”

說走就走。

馮芈姝端着酒杯看着從正門離去的兩人，眼裡一閃而過的羨慕，過去多少年，她都希望司盛手裡牽着的人是她。

她懇求過父親，差點就成功了，卻在司盛上位以後，徹底沒了希望。

司家早已把馮家甩在了身後，也把她甩在了身後。

司盛站在了能夠自由選擇伴侶的高度，俯視着她們，而那個高度是她們永遠都無法企及的。

“看啥呢？”崔啟安端着酒杯，插着兜慢悠悠地晃過來。

馮芈姝收回眼神，轉過身，露肩的禮服顯得她脖頸修長，跟一隻驕傲的白天鵝似的：“他……走了。”

“嗯呢，走了。”崔啟安淺抿了一口酒，“還想呢？今天可是你的結婚宴。”

“結婚了也能離。”馮芈姝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肩膀上的珠光粉泛着柔和的色彩。

崔啟安砸吧了一下嘴，回味着嘴裡的酒，“難吧。”

馮芈姝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沉默代表承認。

片刻後，她擡起臉，臉上重新揚起自信的笑容：“沒關系，總有人會比我先受不了的。”

說完，她伸手牽起大腿處的衣料，捏着昂貴的高奢禮服，擡腿往裡走，瑩白的雙腳踩在鑲滿鑽石的高跟鞋上，仿佛一個打了勝仗的将軍。

“他挺髒的，你注意點。”

馮芈姝的身後落下這麼一句提醒，她腳步不停，嘴角的弧度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迎着整個宴會廳裡最閃亮的燈光，踏入了自己的征程。

是她情願的。

司盛的手段那麼溫柔，威懾力不足，她不介意幫他添把火。

萬家而已，馮芈姝伸出濕潤的舌頭，舔過飽滿的下唇，她不介意幫忙吞并。

.

車還停在停車場。

司盛和李廷雲已經打車離開了這裡。

打的出租車不及司盛自己的車坐的舒服，但是至少不用頂着陳良熱辣辣的探究視線。

司盛在思考換司機的可能性。

陳良在停車場裡抽着煙，突然背後一寒，煙灰落在手指上，燙的他一個哆嗦。

車子的目的地不知道前往什麼地方。

李廷雲看着外頭的景色，愈發迷惑，直到車子駛向一個堪稱奢華的小區，停在了門口。

李廷雲跟着司盛下了車。

他想問來這裡是為什麼，又覺得腦子裡已經猜到了。

他不敢問。

保安崗亭站着的保安站姿挺拔、眼神堅定，看起來是當入過伍的。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小區的綠化顯得太過奢侈。

李廷雲按着不斷跳動的心髒，一言不發地跟着。

手彎裡逐漸多了兩人的西裝外套，衣服堆疊着衣服，褶皺直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