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翎可沒有藏着掖着将一切悶在肚子裡的不良習慣,尤其是在面對親近的人,他就更愛告狀了。
楚小少爺道:“去了一趟科技樓聽到有人嘲諷美術生,氣不過就和他們打了一架。”
至于另外那兩個二百五責罵邢禹的話,他沒有告訴他,免得給邢禹添堵。
楚北翎悄悄地說:“我沒輸,打架上房揭瓦什麼的我最在行了。”
邢禹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他臉上的擦傷,楚北翎看到解釋了一句:“那兩個人傷得比我更嚴重,以一抵二,難免有些難纏,這都是小爺為藝術反抗的勳章。”
“沒輸就行。”邢禹護短的點點頭,而後在王采燕看過來之前挪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樣動作看起來像一隻橫着走的八爪螃蟹,看起來格外滑稽,楚北翎沒忍住笑了起來,台上王采燕看到又對他進行了一頓批評教育。
即便如此,楚北翎所有的不快依舊煙消雲散。
楚北翎生生在教室後面站着聽了兩節數學課。
直到後面政治課才回座位坐下。
楚北翎被二班體委借走去幫着PK四班,托許圖南這個大喇叭的福。
不僅他們班知道,整棟美術樓都知道了,下午課程結束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跟着楚北翎一起到籃球場看熱鬧。
穿好球衣走上球場,楚北翎又看到下午讓他不快的那兩個二百五。
楚北翎對二班體委說,“我要把他們全方位無死角……打的滿地找牙,絕對不能讓他們赢”
二班體委一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感激涕零,伸手勾住楚北翎的脖子:“好兄弟,一輩子,我果然沒找錯人。”
他拍拍胸脯:“赢了周末請你吃飯。”
不遠處站在場外的邢禹看到這一幕,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死死盯住二班體委的手,大概是眼刀過于犀利,在二班體委餘光掃到的一瞬間,他默默将自己爪子從楚北翎肩上拿下來。
果然他拿下來後,邢禹終于不是看死人的眼神看他,但依舊沒有好到哪裡去。
二班體委狐疑道:“好兄弟,你們班的邢禹……是不是不喜歡你到我們班,幫我們一起打球。”
“不啊,他為什麼不同意。”這下換楚北翎不理解了。
二班體委思考一番,試探性說:“要不我哪裡得罪他了?”
楚北翎疑惑:“你哪裡得罪他了?”
二班體委現在還覺得自己脊背發涼:“要不你自己看看,他看我的樣子,怎麼說,就和被人搶了女朋友一樣,我應該沒搶他女朋友,還是我喜歡的嚴可兒,他也喜歡?”
邢禹這個人,說謊時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經胡說,太陽就是藍色的,對方都能先懷疑一下自己的認知。
别說面無表情地看人時,那種笃定感會更強,哪怕沒有做錯什麼,對方都會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楚北翎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邢禹隻是看着比較冷淡,事實上很好相處的。”
二班體委嘟嘟囔囔說了一句,“恐怕隻有你這麼覺得。”
楚北翎視線一直在邢禹身上,沒怎麼聽清:“你說什麼?”
二班體委:“話說你和邢禹開學時關系不是不好麼。”
楚北翎笑着反問:“有人規定,我們關系必須一直不好下去!”
二班體委被噎:“這到也沒有。”
正式籃球賽開始,邢禹轉身就走,一旁許圖南喊住他:“邢禹才比賽才剛開始就不看了?”剛說完他就道:“也是,你看到人一多就嫌煩。”
邢禹掀了掀眼皮,指着衛生間的方向:“我去一趟,很快回來。”
對他們美術生有偏見的人多了去了,邢禹不認為楚北翎會因為這樣一個理由就把人給揍了。
楚北翎揍人這件事,運氣好說不定不會被人發現,但難保證一定不會被發現,邢禹要了解清楚理由,同時提前把隐患解決掉。
邢禹看了一眼在球場上奔跑的楚北翎邁着大步走向科技樓。
這個時間是教學樓最安靜的時刻,隻有零星幾個人來回走動。
夕陽餘晖斜射過來,大片大片的橘紅慘雜進單調的灰白色裡,給整座學樓渡上一層暖色調。
邢禹精準找到二班教室,又穿過廊橋找保衛處的老師拿監控室鑰匙。
趙老師問:“你要鑰匙做什麼。”
“丢了一個重要的東西,想看看被誰撿走了。”邢禹面不改色說着。
“行,我陪你一起去。”趙老師拎上鑰匙:“不過先和你說清楚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通知班主任,别自行解決。”
邢禹點頭。
等邢禹回來時,籃球賽上半場已經結束,一幫球衣少年正坐在球場邊修整。
“你回來遲了,剛剛精彩的瞬間都沒有看到。”許圖南邊說邊比劃:“楚番番咻咻兩下,給人收拾了,太帥氣了。”
邢禹想到楚北翎穿着火紅球衣,張開手臂滿球場跑的畫面,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來。
楚北翎見人來了,走進問:“剛剛有個人腿傷着了,要不要過來幫個忙?”
邢禹:“行。”
楚北翎瞬間笑了起來:“那……跟我走。”
他領着邢禹到二班體委跟前:“5号腿不是拉傷了麼,邢禹頂上,行不?”
二班體委一愣,機械地道:“行,行啊。”
楚北翎本想拉上邢禹一起,讓二班體委知道,邢禹并沒有很難相處。
哪知道,邢禹上場打的又狠又兇,四班幾個人被他吊打毫無還手之力,尤其是餘明明和錢保,上半場已經被楚北翎修理的很慘,下半場又被邢禹修理,被虐成了渣渣輝。
兩個二百五本就有氣,籃球場上接二連三被楚北翎和邢禹修理,火氣更旺,面子上也挂不住,仗着自己被老師偏愛,将楚北翎打人捅到政教處。
麻球一臉嚴肅盯着他:“楚北翎,你能耐了是吧,還在學校裡單方面毆打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