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你在忙嗎?”
“圖書館裝修,我們放假。沈老師今天的課也調到了下周六晚上,他說他要去比賽。”
林吻冬冷哼,會議,演講?沈故居然又騙他。
“夏至,我在蘭市大廈。”林吻冬聲音顫抖,心髒連着胸腔也因為突然起伏的情緒撕心裂肺地疼了起來,“沈故,他在這裡。”
“啊?”李夏至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我去找你,你别亂跑。”
林吻冬親眼看着沈故和一個女生走了進去,那個女生他認識,是黎優。林吻冬想過生日沈故說晚到一會兒,也是因為和黎優在一起吧。
林吻冬想,自己還真是倒黴。他既然發現就不能當作沒看見,他把拐扔到了一旁,逼着自己忍着痛跟上他們,坐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李夏至趕到樓下,發現了有保安大叔在問誰的拐,“這是我朋友的。不好意思。”
他把拐放到前台寄存,小心地找尋林吻冬的身影,但他先是看到了沈故和黎優,在單獨吃飯。
李夏至戴上口罩,坐到林吻冬身邊,林吻冬忍着全身的疼,狠狠地抓着李夏至的手,“冬冬?”
林吻冬眼神裡透着冰冷和惡心。
“想不到,你還願意出來見我,是準備娶我了嗎?”黎優撫摸沈故的手,腳也不安分地蹭着沈故的西褲。
“我想你誤會了,那天的事情本來就是意外。”
“床都上了,人也睡了,你想賴賬?”
李夏至捂嘴,震驚地不敢想象,直到林吻冬将他的手攥疼,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夏至,我們走。”
“你不去找他嗎?”
“沒意義了。”林吻冬笑:“沒意義了。”
李夏至給林吻冬買了幾個包子,把拐放到一旁。林吻冬依靠在李夏至的肩膀上:“原來,在我生日這天,在我被綁架陷入恐慌的這天,他居然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以為他隻是被家庭教育壓抑下的gay,其實他隻沒遇到能讓他硬起來的女人。”
“真不值!”
“什麼?”李夏至皺眉,“冬冬,什麼不值?”
“我替林琳不值,我也替自己不值,我們都是沈故的腳踏闆。”
“冬冬,你現在不能情緒太激動,不然你會......”
“會死?”“我不怕。”“冬冬......你要分手嗎?”
“分手嗎?”林吻冬笑:“我們都沒有戀愛官宣,隻能叫撕破臉。”
“那你打算,和他...”
“我不知道。”
林吻冬說:“夏至,我能回家嗎?我想和你回家,我想冷靜冷靜。”
“好,我們回家,我不告訴他。”
林吻冬在車上依偎在林吻冬的肩膀,林吻冬纏着李夏至的手,他渴望得到一點兒溫暖。
“夏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林吻冬眼神木讷,仿佛要洞穿李夏至的心,李夏至心慌:“你問。”
“沈故說他嫉妒你搶走了他在我身邊的位置,他恨得要殺了你。那你說冷椴有沒有嫉妒過我,想殺了我來全部占有你?”
林吻冬的話讓李夏至心一顫:“啊?他當時和我在一起,不可能綁架你傷害你的。”
林吻冬:“小傻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冬冬,你别這樣,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害怕。”
林吻冬充耳不聞,眼神落在李夏至身上:“夏至,你想他們會不會勾結起來,試圖将我們分開呢?”
“比如,”林吻冬幫忙打理李夏至的頭發,他捧着他的臉,臉上不見一點兒笑意:“比如沈故,一邊發揮他高超的演技,利用我從小到大對他的崇拜與喜歡,和我暧昧,逼我和秦霄分手,同時他還和林琳、黎優糾纏、開房、上床,冷椴利用他的專業,分析沈故上過的這三個人裡,和誰做,荷爾蒙回分泌得更多,和誰睡,心電圖的變化更複雜,他就喜歡誰。”
“嗯?”
李夏至呼吸停滞了一秒,他才顫抖着幹裂的嘴唇:“冬冬,你知道關于實驗的事情了?什麼時候?”
“在你拿走我手機那一天,我在冷椴的家門前把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對不起。”
“夏至,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怕我為難,也是怕解釋不清,”林吻冬說:“我假裝不知道,也是不希望你因此而困擾。因為錯的是沈故,和你沒有關系。”
“對不起。”
李夏至心裡的石頭終于沉入到心靈之海的海底,他低頭:“對不起。”
“夏至,我們是家人,是朋友,我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怪你。”
“如果不是沈故今天和黎優約見面,或許我打算把這些事都咽到肚子裡。但現在我做不到,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你。”
“冬冬...”
林吻冬關了手機,“回家吧,我不想聯系沈故。”
“好。”
“夏至,”林吻冬捧着李夏至的臉:“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我需要重新思考我和沈故之間的關系了。”
“我答應你。”
沈故:“我想你誤會了,我和你見面,就是為了和你解除所謂的婚約,我和你說清楚,剩下的我外公會處理,今天我們的會談就到此為止,我還要回去接我的愛人。”
“沈故,你真冷漠。”
“我不會在我愛人之外的身上浪費一點兒時間,我和你沒可能,我從來沒和你睡過,你也不要肖想不是你的東西,不然你們黎家會付出代價。”
沈故開車,想給林吻冬打電話,但他想到今天上午向林吻冬撒的謊,所幸他先回到了辦公室。他打開電腦,百無聊賴地點着桌面上的監控軟件,他想看看林吻冬是不是回家了。沈故點開了另一條線路,是林吻冬的房子的監控。
他點開後,發現林吻冬居然出現在李夏至的房子裡,他拄着拐,被李夏至慢慢扶下,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