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木楠子和川上富江來學校的時候,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更多的人知道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富江和學校裡的别人親密地走在一起的事情。
到了齊木楠子進入教室,在自己的座位落座時,就有不少人的目光轉向了她。他們的心聲很嘈雜,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她的警惕。
接收着一切議論紛紛話語的齊木楠子很是坦然地做着自己的事,完全沒有被他人的關注影響自己的步調。
不過,雖然她想要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淡然地在學校裡過好自己的生活,但是别人并不是自己想的。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就被人堵在了洗手間。幾個人看上去來者不善,命令着她距離富江遠一點。
齊木楠子沒有做任何辯駁,表示自己聽到了,她可以離開了嗎?
她并不想和别人産生太大的摩擦。
其他人并不滿意齊木楠子的表現。
其實,無論齊木說什麼,他們都不滿意。畢竟,危機已經産生了,想要消除他們心裡的不安,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之前,他們能夠暫時保持學校裡的平靜是因為就算他們再怎麼争取,富江也不會對學校裡的人多加關注。從某種程度上,這種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的情況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是齊木楠子的出現……不,更準确說富江主動靠近齊木的舉動,打破了這種平衡。
從昨天開始,富江就怪怪的。
他們沒辦法理解為什麼富江會突然靠近齊木?難道救過富江的齊木對富江的影響就那麼大?
他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時間緊迫,他們根本沒辦法保持理智。如果不能把礙眼的家夥清除,他們就沒辦法獲得富江的更多關注。
他們彼此都是競争關系。
在競争關系裡,有公平競争,自然也有不公平的競争。他們并沒有放棄過利用其他手段解決一些危險因素。
如果齊木執意要做那個打破平衡的人,那他們也沒必要對其友好。這麼想着,他們越發看齊木楠子不順眼。
他們攔住想要走的齊木,準備推搡她,恐吓她。但在他們的手觸碰到齊木的前一秒,他們就從齊木的眼神裡看到了無盡的冰冷,那好像是在看死物的眼神。
他們的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恐懼,冰冷在身體裡蔓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圍的空氣都很稀薄,溫度驟然下降。
明明是在夏季,他們卻有着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覺。
等到他們從那種感覺中回過神,齊木楠子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怎麼回事?
難道這就是齊木楠子的真面目?
她是堪比收割靈魂的死神一樣的存在?
齊木楠子并不認為自己是收割他人靈魂的死神。解決剛才的麻煩的辦法有很多種,她選擇的是催眠,讓他們以為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裡,使得他們忘記找她麻煩。
其實,避開他們的麻煩,對她來說也很容易。隻是那樣并不能解決問題。她可不想每次去洗手間都被他們圍堵。
川上富江好像注意到了他們的把戲,在中午的時候,路過齊木楠子座位的時候,問齊木是不是被别人刁難了。
齊木楠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你覺得呢?】
“就算被刁難,你好像也沒有任何苦惱的表情。”川上富江微眯起漂亮的眼睛,很懷疑齊木現在到底是真的沒感覺,還是在強撐。
就像之前她對自己說的,在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裡,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最後索性就放棄了。
難道這就是齊木一貫的行為方式?
如果是,那對方絕對是一個很擅長隐藏真實情緒的人。
“如果不露出一些脆弱的表情,别人說不定沒辦法注意到你的真實情況。”難得的,川上富江耐下心,給對方提了個醒。
作為導緻齊木楠子生活秩序變亂的罪魁禍首,他絲毫沒有愧疚的感覺。畢竟,他并沒有逼迫齊木楠子讓她答應自己去她家裡借宿,一切都是她的選擇。
他之前也對齊木說過他會把對方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齊木有說如果能幫他解決一些危險,那些(即别人的冷遇,排擠)都不算什麼。
川上富江想知道對方是否真的不在意他人的對待。要是她想要放棄,他也不會過于意外。畢竟,他最相信的人是自己。别人的話……總有被質疑的可能性。
齊木楠子看向川上富江,聽着對方的話語,她感謝了他的提醒。
要是不能和對方打好關系,她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能夠支撐自己完成任務的辦法。眼下,她并不是什麼都沒做。這也不會讓她止步不前。
雖然自己現在經曆了一些麻煩,但是還遠遠沒有到需要表露脆弱的地步。要是沒辦法穿越回去,她大概也不會露出脆弱,而是想毀滅世界。開個玩笑,她不可能回不去,也沒有想毀滅世界。
她一定能夠回去。
見齊木楠子淡然的表情,川上富江多少有些不服氣。他從對方的座位那裡離開,回到了自己坐的位置。
當他落座以後,其他人自然湊了過來。他們一邊好奇他和齊木說了什麼,一邊又在說着齊木的壞話,生怕他對齊木有過多的關注。
他的目光掃向殷勤,癡迷他容顔的衆人,心裡對不能讓齊木也變成這樣的人的事情更加在意。
即使和齊木住在一起,她好像也不為所動。他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單手托腮,神情格外散漫。齊木是個奇怪的家夥,但也正因為她奇怪,他才不會擔心對方突然在什麼時候拿出匕首之類的東西傷害他。
和齊木楠子住在一起,對他來說有些好處。
到了放學的時候,川上富江并沒有和齊木楠子走在一起。他被衆人簇擁着,在放學之後,就早早離開了學校。
見此情況,齊木楠子直接利用「瞬間移動」回了自己的家裡。不用和川上富江走在一起的體驗,對她來說太好了。
不過,她多少會擔心川上富江的安全,還有對方今天晚上還會不會住在她這裡。
分裂體應該還沒有放過川上富江。
對方應該不會那麼早掉以輕心。
嗯,不對,按照川上同學的腦回路,或者說自傲到目空一切的程度,他說不定已經忘記了分裂體對自己的威脅。
哎呀哎呀,是自己對學校裡的川上富江的處境太悲觀了嗎?齊木楠子并不想過于悲觀。畢竟,對方已經存在了好幾天,要是運氣好一點,他大概到暑假都不會遭遇安全問題。
她應該往好的方向想。
沒錯,就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