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明明說過莉娜已經死在了那場戰鬥中,為何白騎士還會出現,難道說系統騙了他?莉娜其實根本就沒有死?
楊柚心底湧出一絲期盼,他欣喜地跑向對方,然而下一秒,現實就将他的希望敲個粉碎。
“弗爾少爺,待會兒我會攔住這些人,請您趁機離開羅錫城。”白影側過頭,語氣不複往日般沉着。
“多安?”
楊柚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前來救自己的會是這個男人。
多安環顧四周,提劍将楊柚護在身後,“此路右拐五十米處有一匹白馬,到時候請您乘上它離開,城門方向的士兵我已經全部清除,少爺您隻管大膽往前走,多安保證不會有任何危險能夠傷害到您。”
看着那具銀白铠甲再次站到自己面前,楊柚眼眶忽然紅了,他上前拽住男人的手。
“多安,我們一起離開....”
男人冷靜搖頭,“對不起弗爾少爺,多安無法和您一同離開。”
楊柚紅着眼哽咽,“跟我離開這裡吧多安,我知道伯倫在哪裡,他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男人仍然搖頭,“那日您與伯倫少爺遭到圖茲家的圍剿,多安沒能及時出現,害得莉娜小姐戰死當場,這是多安一輩子唯二懊悔之事。所以今天,就讓我為那日的過失贖罪吧。”
楊柚固執地不肯放手,他知道自己這一放,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多安掃過烏泱泱的黑甲兵,知曉兩人一同脫身是不可能之事,“多安曾答應過伯倫少爺,他不在您身邊的時候,将由多安保護您的安危。”
拂開楊柚的手,多安不顧身後之人的哭喊,揮劍朝前刺了過去。
血染大地,月白色的清輝照在一具具死屍之上,多安在夜霧中穿梭,手中的長劍揮起落下,一顆顆腦袋像熟透的果子般墜在地上,血汁四濺,白影硬生生從中殺出一條血路。
科特目眦欲裂,催促士兵趕緊将此人拿下。
“弗爾少爺,就是現在!”多安急聲喊道。
楊柚定睛一瞧,發現包圍圈中已然破出一個豁口,他轉頭看向多安,遲遲邁不動腳步。
“快離開這裡!”
多安疾步沖過來,殺掉靠近楊柚的兩名黑甲兵,“弗爾少爺,他還在等您回去……”
不願多安的努力付諸東流,楊柚抱緊懷裡的布袋,咬牙朝那處豁口奔去。
幾名想要阻攔的黑甲兵也跟着追了過去,多安緊随其後清理掉這些尾巴,順利掩護楊柚離開。
送走少年,多安總算無所顧忌,他擋在巷口,把企圖沖出的黑甲兵全部斬于當場。
不消片刻,科特帶來的人幾乎都被多安給殺光了,鮮血染紅石闆地,科特惱怒地瞪住那抹血影,舉劍攻了過去,然而交手不過三招,科特便被多安制住。
男人倒在血淋淋的牆壁上,魔怔般大笑起來,他自暴自棄地丢掉手中劍。
“殺了我吧....”
多安看着劍下瘋癫的男人,沉吟半晌,“科特·白蘭度,我不會殺你。”
聞言,科特臉上不見喜色,他機械地擡起頭,目光死寂。
“不殺我你會後悔的,隻要我還活着一天,伯倫·白蘭度就休想潇灑活下去!”
“即便如此,我仍然不能殺你。”
多安收劍,“殺了你,莉娜會恨我的,你是她最愛的父親,我不想這把劍沾染她最愛之人的血。”
聽到女兒的名字,科特珍藏在心底的柔軟記憶被觸動,他痛苦地捂住臉龐,像孩子一樣坐到地上号啕大哭起來。
看着一瞬間蒼老下去的男人,多安心情複雜,那日他被留在帕羅斯,意外被圖茲家鑽了空子,事後多安緊急趕回羅錫城,隐身調查多日,才得知科特早與萊恩·蒙特斯潘勾結一處。
一夕之間,世界大變模樣,多安留下科特的性命不單單是為了莉娜,他還要懲罰這個男人,懲罰他永遠活在無盡的愧疚之中。
多安冷眼掃過滿地的屍體,正要離開之際,一支冷箭突然射穿他的肩胛。
黑暗中,青年丢下弓弩,帶領大隊人馬出現在多安面前。
“萊恩·蒙特斯潘!”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多安怒喝,當即便要殺掉青年給查爾斯和莉娜報仇,白影閃電般攻來,周圍的黑甲兵迅速排列陣型,形成一道鐵壁擋在青年面前。
去路被阻,多安遲遲無法接近萊恩,他轉而拾起地上的利劍,猛地擲了過去。
疾風飕飕刮過,帶着凜冽殺意的利刃一舉穿破人群,直奔萊恩面門而去。
劍尖即将抵達之際,萊恩不慌不忙地後退,拽過一旁的士兵擋在身前。
‘噗嗤’一聲,利器破開士兵的腦袋,鮮血迸濺,萊恩嫌棄地丢開這具人肉護盾。
“呵,伯倫·路易吉,沒想到你當了這麼多年車夫,身手居然一點也沒退步。”
萊恩冷笑,要不是林克眼尖,認出此人乃是多年前任職宮廷的鐵衛騎士,他還以為出現第二個白騎士了。
多安臉色不變,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真實身份曝光。
“當年你就該死在特克裡爾的監牢裡,我祖父,已逝的蒙特斯潘六世國王,看在古斯塔夫那老不死的份上饒你一命,沒想到今日你竟還敢與圖茲家作對。”
萊恩冷冷看向多安,像在看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來人!把他給本殿下拿下!”
黑甲兵一擁而上,多安有傷在身,使劍不如先前那般順手,再加上有林克這位現任鐵衛騎士在場,幾個回合後,多安不幸被俘。
萊恩睨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朝林克吩咐,“把他給我關入地牢,不管用什麼方法,三天後,我要聽到那兩人的行蹤。”
“遵命!”
林克一個眼神示下,黑甲兵立即押住多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