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眼疾手快地攔住少女,他把妮妮往後一拉,挺身擋在門口。
“你個髒不溜秋的小叫花子,找我女兒什麼事?”
楊柚不悅,他不就打扮上黑了點,哪裡像叫花子了。
“我是您女兒的朋友,今晚路過這裡,想借貴地休息休息。”
加百列嫌棄地打量楊柚,散發出難聞氣味的皮毛大衣,大得出奇的鞋子,凝成一绺绺的頭發,怎麼看怎麼像要飯的叫花子。
“胡說八道,我女兒怎會有你這種朋友,去去去,打哪兒來滾哪兒去!”男人說罷就要關門。
妮妮連忙阻止,“父親,他沒有說慌,這名少年是我的朋友,他下午救了我和米諾斯!”
“哼,你剛才還說是米諾斯救的你,現在怎麼又變成這個小叫花子了?”
“是這位少年出手相救,但、但若沒有米諾斯....”妮妮急得快哭了。
“少廢話,任憑你今天編出朵花兒來,我加百列也不會讓你倆進我家的門!”
男人氣沖沖地提起米諾斯,撲通聲響,昏迷不醒的青年被扔了出來,接着是門上鎖的聲音,妮妮沖自己的父親哭鬧,卻被男人無視。
楊柚頭疼地扶起米諾斯,把他和那具人偶放在一起。
這下住所沒蹭到,自己反而多了個累贅。楊柚愁容滿面,像個小老頭一樣唉聲歎氣,這麼晚還找不到落腳地,他們三個不會露宿街頭吧。
半個時辰後,等加百列歇下,妮妮偷到鑰匙,悄悄來到門外。
此時楊柚正窩在牆角睡得香甜,這座陌生小鎮他誰也不認識,于是幹脆賴在妮妮家門外不走,反正第二天他總有機會再見到少女。
妮妮蹑手蹑腳地來到牆下,大力把楊柚搖醒。
“你拿着它,和你朋友到米諾斯家去住。”妮妮掏出一把鑰匙遞過去。
楊柚揉揉眼,“米...米諾斯家去住?”
妮妮指着左側的小屋,“就在那邊,他家隻有他一個人,裡面不會有人趕你出來,你今晚就睡米諾斯家吧。”
瞅了眼那棟漆黑的小屋,楊柚接過鑰匙,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行,我知道了。”
“還有這些藥...”
妮妮把懷裡的布包一股腦地塞過去,“裡面是外敷的好藥,我暫時沒有辦法照顧他,你可以替我給米諾斯上藥嗎?”
“沒問題,我會幫你照顧好他的。”接過布包,楊柚拍胸脯保證。
“謝謝……”
妮妮眼泛淚花,她不舍地望了眼昏睡的米諾斯,趁未被父親發現前,少女匆匆返回屋内。
楊柚一拖二,短短十幾米的距離,愣是走出了一場馬拉松比賽,等把米諾斯搬到床上,楊柚全身都累癱了。
青年的傷口事先被妮妮處理過,楊柚隻需抹藥就行,省去了他不少時間。
忙完這一切,楊柚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月上梢頭,屋内的呼吸聲漸漸放緩,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黯淡的藍色眼瞳忽然顫了下,一抹亮光倏忽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