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道:“江浔也速來喜淨。”
鐘離流風道:“理解。”
好一會江浔也終于來了,站在他不遠處幹淨的手理了理束袖,拂了拂衣擺和衣肩,以及頭頂的發冠是否歪了,确定不無不妥才擡頭看她,壓抑着勾起的嘴角但還是裂着嘴角,道:“你來尋我?”說話中帶着微不可查的歡喜。
她主動來尋自己,他還是很高興。
鐘離流風靜靜看着他,而後道:“是。”
話落卻被江浔也拉着手腕被迫跟着他身後出了謝府,掙了掙手喊道:“江淮方!”
走了一段江浔也松開手,鐘離流風擡眼撞上他的目光,她微微張着的嘴一怔,她好像讀懂了他眼中原本她覺得複雜的情緒。
她沒問。
鐘離流風道:“你是認識那個人嗎?”
她口中的那個人,江浔也自是知道。
“認識。”
“我帶你見見?”
鐘離流風吓得忙開口,道:“不用!”
江浔也見她反應很大,想起她在信中說的他們追殺她,寬慰道:“你且放寬心接任務失敗了,結了就不會在追殺。”
其實鐘離流風不是害怕在追殺自己,而是怕他報複自己。但轉念一想無人能認出這張面皮下的容貌,就連那閱男人無數的老鸨和那些姑娘們便不擔心了。
鐘離流風抵着拳在嘴巴咳了兩聲,道:“好。”
江浔也帶他來到一戶人家前,這屋子很普通是一層,綠瓦的屋頂,發綠黴而略顯舊且暗淡的紅色木門木窗,灰磚砌的檻牆。走上前敲了敲門,“砰砰砰”。
鐘離流風見裡面走出來一個人,這人正是那群黑衣人中僅存的黑衣人,原本他下藥隻一碗沒下藥,偏偏還是這位江老大!
若被他知道黎兮就是自己,那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必定想着法子要折磨自己。
“江馮。”江浔也與這位男子抱了一下。
江馮将二人引進了屋,鐘離流風一進這屋看着這屋内,這間屋是正堂,很小。一個桌子旁擺着幾把長木登。靠裡牆供奉着一尊拿着刀的關公像,桌上擺着香爐,香爐插着燃燼的細小的香木。
三人坐下,江馮道:“江兄,之前你來尋我我将那人約出來見面,而且也讓你見到了。”
“隻是不知此人是誰,衣着富貴,還把慶雲齋的二樓包了一下午,把那些人全趕走了。二樓樓梯口和各個門外都派了人守着。接下這個任務時,見他兩次都是如此,有一次我們是在晚上會面,少有人去的小巷見面。”
鐘離流風道:“确實。”
看向鐘離流風,“流風,而且此人你也見過。”
鐘離流風道:“我見過?可不是安王能是誰?”
那日江浔也收到她的來信,翌日就去江馮家還看見了他娘子,喚他,“江弟。”
二人在正堂商量此事,她便去廚房拿了碟吃食和茶水,倒了兩杯茶。
江浔也握着茶杯抿了口茶,道:“你上次接的刺殺郡守的任務,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江馮搖頭,道:“不知,此人非富即貴,最多三十,虎口有繭,大概率也是習武之人。”
江浔也道:“我覺得隻是這幕後之人派人假扮的。”
江馮疑惑,道:“怎麼說?”
江浔也捏着手中的杯“匡”的一聲放在桌上,傾了傾身,意味不明道:“一般這種貴胄之人會親自見嗎?”
江馮拍手,笑道:“江兄還是那麼聰明。”
“我将他約出來,然後我們…”
當日江馮就飛鴿傳書日幕前就收到了回信。
第二日下午,江馮與此人約定來到慶雲齋二樓廂房。江浔也在外面幾個鋪子前左看看右瞧瞧,問東西也不買,時不時往門口看。
男子走了出來跟着幾位随從走出了慶雲齋,江浔也離開鋪子跟在她身後,程缈跟着江馮走了出來。
江浔也被幾名他的随從擋住去路,揮刀劈向他,江浔也躲過,劍抹脖幾人倒地,遇到程缈和江馮,三人繼續往前追。
男子左轉直走右拐進入分叉路在左轉,三人在後面追,運起輕功躍起上屋檐,極快地跑,江浔也追在後面跑,程缈和江馮跟在後面。
江浔也追上男子,兩劍互砍起來,躲避之間砍到瓦片,好多地方砍得破碎。擡腳攻推,手擋,将男子撂倒摔在瓦片上,揮劍幾下都被他身體滾動躲過,屋頂受不住塌了,二人掉了進去。
瓦片碎了一地,屋頂有個極大的窟窿。
屋内坐着的一男一女被下了一跳,喊叫着。
江浔也一直揮劍,他不停抵擋肩頭被劃了一到将逼出門外,繼續打。
江浔也下盤掃腿、擡腿踢頭,男子都一一躲過。轉身背朝男子右手肘後擊腹部,男子痛地喊了一聲,同時左手打掉他手中的劍。
左右腳一轉回身,正要揮劍被不明白粉入了眼睛,他轉身就往前跑開了。
“啊!”
江浔也痛得睜不開眼,眼睛好痛,雙手捂着眼睛,指縫間的雙目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