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愣在那裡，大腦有些空白。

秦雅閣視線在她臉上轉了幾圈，而後面向蘇虹：“蘇虹姐，麻煩你先招待下他們兩位，我想和這位周小姐單獨談談。”

蘇虹滿臉不贊成，似乎想說些什麼，秦雅閣搖頭示意沒事。

會議室門被重新關上，室内忽然陷入莫名的沉寂。

周清予局促地坐在沙發邊角，看着面前笑容一派和煦的秦雅閣，心裡沒來由地有點慌。

“周小姐是什麼時候來海市的？”秦雅閣打破沉默。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她還是老實回答：“剛來不久。”

“哦～～那你為什麼要來海市呢？”

周清予不解，秦雅閣問這些是做什麼？

如果她已經認出來自己，那大可直接打招呼；如果沒認出來，那現在這副審問的語氣是為哪般？

“因為海市的工作機會多。”

對方這時卻“咯咯”笑了起來，頭往後仰，笑得花枝招展，更添一份妩媚。

秦雅閣仿佛很開心的樣子：“周小姐不必緊張，我隻是想跟你閑聊下，因為嘛，你的名字和我很久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周清予心裡一緊。

“但是嘛”，秦雅閣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斂去，身體前傾，往周清予靠近，近得周清予能清晰可見她臉上的毛孔。

秦雅閣盯着她，眼睛一動不動，這種壓迫感讓周清予很不舒服，蓦地秦雅閣往後一靠，輕笑吐出一句，“你們長得太不像了。”

“那個人肥得像頭豬。”

“所以，你應該不是她。”

周清予的手死死抓住衣角，渾身顫抖，不發一言。

見她不說話，秦雅閣一副似乎才反應過來的樣子：“哎呀，我扯遠了，不過周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清予猛地回神，對，再怎麼樣，也不能忘記正事。

她忍住内心的郁氣，向對方擠出一個笑容，聲音隐隐發顫：“我們想請您參與帝傾2月份的拍攝。”

秦雅閣雙腿交疊，優雅地靠在那裡，擺弄着手腕上的镯子，聞言看向她，笑容仍是不變，語氣裡卻帶着一絲問責：“難道你不知道？”

周清予奇怪：“不知道什麼？”

秦雅閣搖頭，“啧啧”兩聲：“看來，你們帝傾内部溝通有問題啊，我的要求，早就轉達給你們之前那些負責人了，她們沒告訴你嗎？”

“那您的要求是什麼？”

秦雅閣眼神直射過來，一閃而過的銳利很快不見，再看之下還是一片柔和。

她轉動着手腕上的镯子，一字一句，聲音很清晰，說得擲地有聲。

“你們季總，季莫庭，你認識嗎？”

“讓他親自來找我。”

“否則免談。”

端坐一側的秦雅閣，在周清予離開後，一直挂在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一旁的蘇虹絮絮叨叨：“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在想什麼，竟然會搭理那幾個窮酸小員工，你不嫌跌份啊。

秦雅閣對她說得話置若罔聞，她靠在那裡，眼底一片濃郁的沉思。

“幫我辦一件事。”

蘇虹忍不住了：“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剛剛說得話？”

秦雅閣淡淡向她瞥了一眼，這一眼，讓蘇虹噤聲。

蘇虹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幫我調查剛剛那位周清予的背景，我要她所有的資料，越快越好。”

蘇虹叫了起來：“你還真的對一個窮酸員工這麼上心啊，費時間調查她幹嘛。”

秦雅閣勾唇，語氣中嘲諷拉滿。

“因為，可能會有好戲看。”

***

坐在回程的出租車上，一旁的陶陶和倪孝因為一大早就折騰到現在，早已經困到不行，打起了瞌睡。

周清予靠在後座上，側頭看向窗外，不由輕輕把頭貼在窗戶上。

玻璃上傳遞過來的涼意很舒服。

車子平穩地開着，窗外的一幕幕風景快速掠過，久違的記憶，也慢慢一幕幕湧向她的腦海。

教室裡。

黑長直、穿着連衣裙的漂亮女生，擡着下巴，抱臂坐在那裡，滿臉不悅地看向對面女生：“怎麼是你？”

對面短頭發女生咬着嘴裡的棒棒糖，一臉不解：“不能是我麼？”

長發女生語氣淡淡：“這次的活動創意，最後是要交到總負責人，也就是班長手裡的，我記得我們班班長不是叫周清予吧？”

周清予嘿嘿一笑：“那個，趙闵闵同學，其實吧，不是我想來收你的創意作業，老實說，是你口中的總負責人班長，哦，也就是季莫庭，讓我來收的。”

趙闵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出來她忍着不快：“他為什麼不親自來？”

周清予老實答：“我也不知道。”

随後她又似乎想到什麼，看了眼手表，随即雙手合十，作懇求狀：“趙同學、趙大美女，能把作業給我麼，我要趕着回家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