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裡面頓時嘈雜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觑,記憶中并沒有此号人物。
誰?誰叫霧扶歸?
哪來的雜魚,搶了他們的榮譽。
站在第一排中央的中年男子不滿地開口:“尊敬的館長,憑什麼他是優秀員工,我為這個榮譽奮鬥了五年,我不服!”
“我不信有人能與人魚無傷接觸,除非……哼!”
中年男子年紀大,嗓音很粗犷,衆人聽到後,用着比方才大上兩倍的聲音議論着。
“除非他就是人魚啊!上岸的活人魚,快把他抓起來,我要把他命名為實驗體0号。”
“館長,這人在哪裡啊,很有實驗價值,快讓我們見識一下。”
霧扶歸已經挪到了大門附近,衣兜裡的陳道在瘋狂地催促他離開。
這優秀員工,其實他也不是很想要。
霧扶歸很想這麼告訴中年男子,但他選擇閉上嘴,準備悄悄地離開。
他擡眸,見門口莫名其妙多了幾個守門的,和二樓的主廚一個體型。
出不去了。
霧扶歸又站回原位,與站在台上看好戲的館長對視。
陰濕、玩味、逗弄。
如同在雨夜,被殺人魔盯上,無論躲到哪裡,他都如影随形。
霧扶歸:“姐,那人是……”
張娜知道他要問什麼:“副館長。”
“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反正我看館長也不順眼很久了。”
霧扶歸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号: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在這殺了館長,自己真的還能完整地出去嗎?
霧扶歸環抱着胳膊,指尖輕叩着,既然出不去了,他不如看看這館長,究竟要做什麼。
副館長:“我也不是會嫉妒年輕人的人,隻是優秀員工可是要負責出海,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新員工,館長真的想好了嗎?”
副館長身旁的狗腿子:“尊敬的館長,明明我負責的實驗體有了巨大的進展,我也很想出海。”
副館長還沒說完話,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會議廳頓時安靜下來,衆人齊刷刷地向後投去視線。
“真的嗎?我真的是優秀員工嗎?”
男子渾身帶着天然的矜貴,表情詫異激動毫無膽怯,他們下意識地讓出條僅供一人通過的小路。
霧扶歸走到館長身邊,氣勢竟不輸後者,一時間沒人出聲。
他拍了拍手,占據了整個台子,把館長和衆人的視線阻絕:“各位,我就是館長提到的霧扶歸。”
“至于為什麼館長會把優秀員工這榮譽給我……”
霧扶歸刻意停頓了下,居高臨下直視着副館長,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挑釁:“自然是你們太廢物了。”
此話一出,四周更安靜了。
霧扶歸能感受到陰暗如針的視線刺來,台下的一雙雙眼睛都在看着自己,瞳孔漆黑卻無神,一聲不吭,沉寂又詭異,好像要沖上台啃噬他每一分血肉。
陪同張娜和霧扶歸進來的醫生感受着會議廳内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他皺着眉頭,小聲問道:“張娜,這人什麼來頭。”
張娜舔着尖牙:“我弟。”
霧扶歸頂着衆人的目光向前一步,他環視着台下,輕嗤了聲:“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副館長你為這個榮譽奮鬥了五年,館長卻給了我。”
副館長看向霧扶歸身後的館長,隻見後者的眼神一直流連在前者身上,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他斟酌着話語:“你說什麼混賬話!你在挑撥我和館長之間的關系。”
霧扶歸眼尾一挑,被發現了,這人還挺敏銳。
“就如同館長說的,僅僅幾日,我就升到了三樓。說不準再來兩日,我就能取你而代之。”
副館長呵呵冷笑兩聲:“就你?用了什麼手段爬上來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還想讓館長替你作假,說你能與人魚無傷接觸,簡直是異想天開,人魚與人類分别是食物鍊的兩端,你見過被吃掉的食物反過來的?”
副館長的眼神陰森森的,是毫不掩飾的惡意與看好戲,“不如把你砍斷手腳,掏空髒器,沉入大海。你能活着,我就相信你,這副館長之位,給你又如何?”
霧扶歸眸色一亮,還能升職?
“真的?館長你聽到了嗎,副館長這麼惜才,我覺得不能辜負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老人家”三個字傳入耳中,副館長當即就要沖上台,結果被身旁的狗腿子攔了下來。
“副館長,消消氣,不如看他能說出來什麼。”
就在副館長等着霧扶歸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時,隻見他轉頭。
霧扶歸不經意與館長對視,沒想到這人一直盯着自己。他眸色不變,低着頭難為情道:“館長,他不信我。”
他也很想知道,館長手裡究竟掌握着什麼證據,能說出那麼一番話。
館長溢出一抹淺笑:“我來說?”
“你就别瞞着大家了。”
霧扶歸舌尖頂着腮,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累。自己瞞得挺多的,不知道館長你說的哪件。
衆人看着二人之間的舉動,疑窦叢生,又想起了館長不為人知的惡癖。
他們心裡逐漸浮現出一個詞,臭花瓶。
“說啊!别藏着掖着了。”
“不會說不出來吧!把他拉去喂人魚,不就知道了嗎?”
就在副館長要沖上台,把人拽下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