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景和的推進器最終還是被弄丢了,唯雖然覺得是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天真無邪的狸貓總是對世間懷有極其偉大的善意,身上要是能發光唯都覺得櫻井景和能發出和太陽一樣的光芒,放在她的小屋子裡今後都不必為了照明發愁。
所以他被偷了,唯對此深表遺憾。
就道理方面她沒辦法很好出手,畢竟這玩意兒自從她送還之後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不過就道義方面,櫻井景和也算得上屢次對她出手相助,似乎小幫一把也算合情合理。
于是她在櫻井景和尋找偷帶扣小偷的時候稍稍動了幾根指頭,把小金屋森魚指了出來,然後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他不至于直接說出來。然後自己再點了杯咖啡壓制困意,假裝無事發生。
她能做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看櫻井景和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僅僅是帶扣被偷,櫻井景和甚至失去了自己的隊友,看着自己紫色的霸牛隊友拿着紅色的帶扣漸行漸遠,唯不免對櫻井景和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憐惜,能慘到這份上的實屬罕見,她看了一眼基洛利,意料之外的說了除要食物和抱怨以外的話。
“我能換個隊友嗎?”
不過相比于唯的破天荒,基洛利的回答則更加耐人尋味。
“即便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
唯對此感到困惑,她感覺基洛利似乎已經笃定了什麼一樣,但她找不出證據。
于是唯隻是嘟嘟囔囔的說了“抽一下也無傷大雅。”後,就跟着基洛利去了另外一個隔間進行隊員調整。
第一次是一張空白,唯不為所動。
第二次是一張空白,唯擡起眼皮。
第三次依舊是一片空白,唯的眼睛睜大并且露出了呆滞的神情。
到了第四次還是空白的時候,唯閉上了雙眼。
在基洛利甚至依舊耐心的準備好第五次抽取時,唯做出了制止的手勢,然後選擇回到休息室打個盹。
是她操心多了,今日諸事不順,證明她就不該去幫櫻井景和。
總不能是有一個上帝視角一直看着她并且給她做好人生規劃吧。真要是那樣也太可怕了,不是嗎?就算有估計唯也會欺騙自己絕無此事,這種可怕的事情少想就是賺到。
因為當了假面騎士,運動量比以前大上了不少,唯愈發感覺到過去安逸閑适的生活正和她say goodbye,愈加珍惜起了睡覺的時間。最大的後果就是更加嗜睡了,似乎隻要有時間她就想睡一覺快速恢複體力,任誰都叫不醒。
“什麼時候開始第三輪了啊。”
直到唯被傳送帶來的失重感驚醒,她才發現比賽又開始了。
不過對于她而言,四百分到積分足以保障她完整的度過這一關,她自己這邊的混世徒也都轉手給了浮世英壽,她現在可是真的沒有事情幹了。
于是她決定到處逛逛,一種沒有來由的危機感告訴她,如果呆在原地,可能會被很多雙眼睛圍觀——即便放眼望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
唯左右來到了最混亂的戰場,混世徒們都被驅趕到了這裡,混戰一觸即發,雖然和唯八竿子打不着。
記得上次橘子還沒吃完來着,唯突然會想到這個關鍵點,于是毫無顧忌的解除變身挑了張椅子坐下來剝橘子吃。
唯正在一邊坐山觀虎鬥,本身就容易被忽略的幽靈體質讓混世徒們根本沒有能力在混亂之中找到她,隻看着一個又一個在她身邊摔倒,爬起來,沖過去。
完全看不出來一點點合作的默契啊…極狐和娜貓好一點,也就那個壞狐狸運籌帷幄,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惹人注目,也就可惜櫻井景和了…
嗯…嗯?
唯稍稍睜大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費解,櫻井景和的隊友不是換了嗎?為什麼現在又變回去了?唯有些想不通,轉而看向完全沒解釋意思的霸牛吾妻道長,決定等向導茨姆利發話。
反正真的要是變動了,沒理由不通知的。
這話說的不假,因為茨姆利确實過來生命了人員變更——在人家拿下分數之後。唯看着逐漸變得冷清的場地,意識到了這一局遊戲快要結束的氛圍。
看了一眼積分榜,她和櫻井景和分數相同,看來是都晉級了,浮世英壽很明顯喜歡當第一,就算是小組賽也要積分第一,于是自然的,這一局正好多打了一對撲克混世徒,成功摘得第一桂冠。
剩下兩個大叔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他們墊底,要被淘汰了。唯不為所動,就是看着櫻井景和有些難過的跟企鵝大叔平孝人說些什麼,隐約之間聽見了什麼“陌生的好心人捐助了錢财”、“病情趨于穩定”雲雲,然後看見了一臉似笑非笑的基洛利。
“這一局遊戲很抱歉給參賽者唯小姐帶來了不好的體驗,為此我們允許您在一定範圍内做出部分有利于您的改動。”基洛利的聲音不算大,但也足夠覆蓋到所有人,唯瞬間覺得手裡的橘子酸了好幾倍,連帶着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冒了出來。
如果可以,唯想扔出一個問号,不過很明顯目前沒有語言實體化這一技術,所以唯隻能用困惑不解的微笑來面對所有人。
好可惡啊,明明不是自己幹的壞事卻要替他們承擔黑鍋。唯不禁有些無語,連帶着對基洛利的目光都變得冷淡一點,當然,她之前看起來就那麼無所謂,冷一點熱一點其實都在可控範圍内。
不過,她都拿了這個特權,衆目睽睽之下在拒絕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唯并不想引出什麼麻煩,左右打量了一下之後指了指企鵝大叔,語氣平靜:“我要他的願望卡。”
此話一出,驟然引起其他參賽者圍觀,甚至是企鵝大叔平孝人都有些發懵,不論特權如何,他們想到的都是增加一些自己勝利的砝碼或者坑害别人的手段,最最最最不濟,要來一個推進器也是可以的,但唯沒有作出以上任何一種舉措,隻是繼續指着平孝人,重複她想要的特權:“我要他的願望卡。”
“你…唯小姐,為什麼?”平孝人小心的斟酌詞句,“你,不,您想要什麼嗎?”
“我不可以這麼做嗎?”唯隻是反問一句,“硬要說原因,小孩子生病還挺可憐的,僅此而已。”
說完,唯也不回話,隻是看向基洛利:“這是一個很不會影響遊戲的特權,對吧?”
基洛利沒有說話,最終選擇點頭應允,唯不說話,自行離去。
第三局遊戲就這麼糊裡糊塗的結束了,浮世英壽并不在意,或者說,某個像幽靈一樣的女生給他傳遞過來的消息比這個遊戲有意思不知道多少倍。
“我曾經,做過第一名,許下的願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