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到底要選誰。”
薄越掰正她的臉,逼着她對視:“選鐘紹元?還是我?”
孟清秋淚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青春時光,是她心知肚明這輩子得不到的癡心妄想。
更是她怎麼都逃不掉的心魔。
她帶着哭腔:“我...選你。”
聲音喑啞到極緻。
再一次得到她肯定的答複,薄越那顆在今夜無數次翻滾灼爛,痛到麻木的心又叫嚣着想活過來。
眼見着男人眸中墨色漸濃,捏着她的下巴又要吻下來,孟清秋忙伸手擋住他,搶在他動作前,連珠炮般解釋。
“我從來沒有忘記答應你的事情,真的。我今晚真的隻是為了來幫鐘紹元一個忙,所以我才跟你說今晚過後就能跟他說清楚。”
孟清秋仰起頭,祈求般拉了拉他的手:“你相信我好不好。魏家聯姻的事,是鐘紹元騙了我,不是我存心要騙你。”
薄越握緊女人柔弱無骨的手,明明心口發緊,面上卻偏要強裝着冷淡。
“你不用解釋跟他的過去了,我隻需要你保證,從現在開始,跟他結束。”
什麼叫不用解釋??他還是覺得自己在匡他?
他怎麼就是不信呢?!
孟清秋急了,再顧不上任何羞澀拘束,也不管自己還趴坐在薄越膝上,手撐着他胸膛就爬起來,一把揪住他襯衣領口。
“我都說了我跟他沒關系,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歡他!你想想看,如果他真的是我男朋友,我怎麼可能還沒有分手就答應要跟你重新在一起,在你心裡我真的是這種人嗎!”
她語氣又兇又急,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
怕他還是不信,她幹脆從聚餐那晚講起,一直到今天的晚宴,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前因後果倒了個幹幹淨淨。
本以為該是難以啟齒的。
這些年的如履薄冰,承人恩情的低聲下氣,會撕碎自己最想在他面前保持的體面。
然而對面的男人卻漸漸沉靜下來,專心聽她講出口的每一個字。
目光溫柔而專注,凝視在她臉上,眸子裡化為一片柔軟的漩渦。
不知不覺,就那樣自然平和地把一切吐露而出。
講到最後,空氣中一片寂然。
半晌,她才聽見他輕輕問:“所以這些年,你跟本沒有過男朋友?”
孟清秋垂着頭,吸了吸鼻子:“對啊...”
她工作上焦頭爛額,又在上一段感情裡落得滿身傷疤,哪來的心力再去開始一段新感情。
頭頂傳來一聲輕歎。
薄越仰頭看天花闆,這裡面做了星空吊頂,恍然間會以為自己身處曠野之間,群星閃爍。
正如他的現在。
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感漲滿他的心髒。
原來是假的!
原來她根本沒有與鐘紹元在一起過!
即使千百次地假裝不去在意,這一刻的喜悅卻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他到底有多渴望!渴望這個自己愛到骨子裡的女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屬于其他男人。
現在回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園子裡的聚餐,鐘紹元确實是在蒙唐面前脫口而出兩人是“男女朋友”;從前他們的cp雖然炒的火熱,但是網上從來沒有實錘的證據出現。
孟清秋趴在薄越胸膛上,感受到面頰下突然傳來隐隐震動。
等她擡頭看,是薄越仰着頭,捂面在笑。
感受到女孩兒的眼神,他伸展手臂,将她往上提了提,溫柔地環抱住,将她摟得更緊,歎息着。
“你怎麼不早說清楚?”
“那我一直在拍節目啊,哪裡有機會嘛。”孟清秋嘟嘴,不滿地用手指戳他。
他捉住,提起來放到唇邊輕啄一口。
“嗯,是我的錯,我太心急。”
緊接着又說:“以後别再搭理鐘紹元了。”
孟清秋悶悶地答應:“我知道了。我這次同意,也隻是因為他幫我得到了這次拍攝機會,我承了他的情,實在不好意思不來幫忙。”
薄越深知她不喜歡欠人情的毛病,聽到此微微蹙眉:“以後你需要資源,來找我。鐘家算什麼東西。”
他語氣暗含輕蔑。
可以理解,即使鐘家已經算圈内有名有姓的大資本,在薄家面前也依然不夠看。
但是...
她搖了搖頭:“不要。薄越,我不想靠你。”
男人不滿地捏她臉蛋:“他鐘紹元的情可以領,怎麼我的就不行?”
孟清秋無奈:“你幹嘛總跟他比啊,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可比性知道嗎。把你男人奇怪的勝負欲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