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竹心喂江幸吃了一顆回元丹,又給他清理了肩膀上的傷口,撒上自制的傷藥後包紮好。
“這是我自己制作的傷藥,有杜紅花、龍芽草之類的草藥,也有一些丹藥磨成的藥粉,比尋常的修複傷藥厲害些,再加上我調配的生肌複原散,明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葉竹心是經典的美強慘設定,天生靈脈受損,無法修煉靈氣,但卻對醫術十分精通。幼時便嘗遍百草、醫術精湛,一雙灰色的眼睛就是試藥而來。
作為未來的“第一醫師”,葉竹心的藥房果然十分有效,療傷止痛後,江幸的精神好了很多。
隻是從身死穿書再到逃命,事情一連串而來,還是有一些頭痛。
說實在的,他上輩子作為私生子,從沒抱怨過上天不公,鬥心機玩商戰,憑着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腔傲氣直到坐到最高的位置。
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想到死後還要穿越到小說中打工,江幸輕輕呼出一口氣,心中難免有些陰影。
他也在打量着葉竹心,這個素不相識就能毫不猶豫對别人坦露善意的少年。江幸不是喜歡聽天由命的人,然而隻要他腦海剛跳出來放棄主角的念頭,就會感覺身體中有電流警告,更别說他在這個世界的立身之本還系在主角的身上。
“還沒問道友姓名?”葉竹心收拾好他裝着各種藥材的竹筐擡起頭,才想起來問江幸姓名。
“江幸。”
“原來是江道友,”葉竹心一點不怕别人騙他,再次自我介紹,清透的灰色瞳孔認真,又露出些許好奇,“清潭鎮前後不接,雖然風景宜人,但畢竟是個邊界城鎮,江道友怎麼會在清潭鎮外被妖獸追呢?”
江幸看着眼前的主角,揚眉反問:“那你又是為何會路過清潭鎮呢?”
葉竹心:“是去參加流雲山的入門試煉的,我體質特殊總是被妖獸追,所以才繞着邊界走。道友怎麼會走這條路啊?我吸引來的妖獸還……”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依舊對江幸十分愧疚。
“我也前往流雲山,”江幸順着他的話道:“這邊界之地偏僻,有妖獸也不奇怪,你不用道歉。”
這招妖獸體質确實罕見,葉竹心不再辯解,得知江幸也前往流雲山後眼睛亮起:
“流雲仙宗果然是天下第一宗門,參加入門試煉的弟子一定很多吧!不過這裡離流雲山還有一段距離,得快點趕路,不如我們結個伴?”
正合江幸的意。無論是系統還是葉竹心都說過流雲山是當今瀛雲州最厲害的門派,無論是完成葉竹心的任務,還是為自己尋求立身之本,他都要去流雲山。
于是江幸笑着點頭,黑色的眼睛彎彎眯起看不清具體神色,隻是放在一張俊秀潔白的年輕臉蛋上有種純淨的感覺,十分賞心悅目。
“扣扣扣”
是帶他們回家的男人老李,他敲門進來,送上一壺熱茶。他拿出兩個洗過的茶杯,再次為今天妻子對兩人的冒犯道歉:
“實在很抱歉,最近鎮上的人情緒都繃得很緊,這裡不安全,兩位如果是過路的話明天就趁早離開吧。”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葉竹心在他轉身前叫住。
老李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還得從兩個月前說起。”
“那時有幾戶人家的小孩跑丢了,但從前的清潭鎮十分熱鬧,小孩貪玩宿在朋友家,事情不是沒有,所以注意的人很少。但後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小孩、女子、老人……我家的一雙兒女也失蹤後,她媽就病倒了,所以今天的事真的請你們原諒。”
聽着,江幸心中起了疑慮,這麼多人失蹤,城内又是那樣的的氣氛,然而他們在來的時候卻沒有在路上遇到一個外出找人的居民。如果真的擔心失蹤的親友,怎麼來的路上一個清潭鎮的居民都沒看見?
他問:“聽起來這麼着急,怎麼沒見到清潭的人們出去找?我們在路上可是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找了,找了呀,”老李有苦難言,“雲家、也就是庇佑我們清潭鎮的仙家,得知了這件事還組織了尋親隊在附近和附近的城鎮尋找,但都沒有什麼消息,我們家卓兒也是外出找人的時候失蹤了,聽說雲家也折損了不少家丁,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雲家可是從流雲山來的仙家名門,連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我們普通人還有什麼辦法呢? ”
老李又長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說起來離奇,你們隻是路過,其實不必管這些事的。你們早些休息,明早早些離開這裡吧。”
說罷,老李便開門離去,為江幸和葉竹心留下一片安靜的休息區。
老李給他們安排的就是失蹤的兒子李君卓的房間,整體幹淨整潔,桌子上除了幾卷書和筆墨沒有其他雜亂的物品。
月光灑進來,莫名有些哀傷空靈。
葉竹心自語:“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
江幸已經從斜靠着被褥到滑下去,由死到生再死裡逃生,江幸今天太累了,他身體下是老李特意多鋪上的兩層柔軟的被褥,隻是躺在上面都能感覺到暖融融的。
看着善意泛濫的主角,江幸閉上眼睛,想起了入城後那道窺探的視線。
“别說幫忙了,恐怕我們自己也不一定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