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衆人都沉下心來該上課的上課該聽課的聽課。
上完課,稀稀拉拉的同學們活低眉思索或相互交流着離開了,林子笙戳戳江幸:“你問問溫道友怎麼了?我想去找小葉。”
“你腦子裡除了小葉還有什麼?”江幸搖搖頭,看着溫茗從上面走下來。
“這不是感覺氣氛不太好嘛,我隻能往小葉那邊溜了,順便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下山玩,上次說好的‘下次見面一起喝酒’嘛!”
林子笙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起來是已經忘了上次喝醉後被竹錦騙走的事了,溫茗走過來問:“他怎麼走了?”
江幸道:“去找小葉了,不用理他。”
江幸先沒有問溫茗今天是怎麼了,先問起了修行的問題。提起葉竹心,自從幾人上了流雲山葉竹心的任務進度卡住了,江幸能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和修為在體内慢慢積累,但一直無法突破,江幸知道這和系統設定的“葉竹心任務條增長——自己修為提升”有關,但江幸還是想嘗試其他辦法。
接下來距離仙門大比還有四年時間,靠着葉竹心升級太慢了,并且受人控制也不是江幸的性格。
江幸問:“剛剛你說修士體内的氣和靈氣有共通之處,所以靈氣才能流轉全身化為己用,既然如此靈氣就是身體中自然存在的經氣,怎麼會有突破這一說呢?”
溫茗走在江幸的身邊認真聽着江幸的問題,心情倒也平和許多:“你說的沒錯,靈氣本身就是可以遊走于身體的東西,所以所謂的‘突破’其實不是淬體或者打破身體的極限,而是一種心靈上的考驗。”、
“每次對‘道’的新的理解,都能改變身體對靈氣的接受程度和靈氣運轉的方式,每個人的‘道’不同,即使修為相同,但神識不同,一花一草一樹一木皆不相同。”
溫茗越說越深奧,于是打住問江幸:“遇到突破瓶頸了嗎?”
江幸思索着點點頭,心裡将溫茗剛剛說的一番話裡的重點提煉勾畫,溫茗見狀道:“這些隻靠我解釋不行,還要自己體驗,所以急不得。阿幸,你才修煉了一兩個月,從毫無根基到煉氣、築基,從沒有人有這樣的速度,你現在需要的是慢下來。”
溫茗的心思完全轉移到了對江幸的關心上:“急于求成易生心魔,很多魔修就是這麼來的。”
江幸察覺到溫茗的緊張,從剛剛的思考中抽出身安慰:“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江幸内心不覺得自己修煉過快或根基不穩,一方面這和系統穿書的設定有關,修為獎勵到賬沒有拿回去的道理,另一方面,江幸是真的将以前在夢中遊曆的十年當作自己的經曆,雖然南柯一夢但未必比林子笙這種現實中自小修煉的感悟少,再則系統給他設定的就是修煉很高的身體,天生道體不用豈不浪費?
他嘴上讓溫茗放心,但溫茗看的出來江幸沒放在心上,溫茗隻好給他擺假設:“修煉太快傷及根本的不是沒有,萬一以後再也無法修煉了呢?萬一太多靈氣沖擊經脈四肢俱廢這麼辦呢?萬一像葉竹心那樣成了隻能感受到靈氣的篩子怎麼辦呢?萬一、萬一成了魔修、萬一直接……”
江幸停住了,他左右上下看着溫茗,眉頭微蹙,眼底流露關心與認真,這些假設沒把江幸吓到反而讓溫茗心有餘悸,如同這些事真的發生了一樣。
“溫仙師,你剛剛要是在課堂上這麼生動,講得一定會很精彩。”
溫茗沒想到江幸一下子話題轉得這麼快,愣了一下道:“我今日有些走神,确實講得不夠好……”
溫茗眼底還有關心,此時有些羞愧尴尬,眉頭倒是松懈下來,江幸忽然擡頭摸摸他的頭:“逗你的,講得很好。再說,我要是修煉出岔子這不是還有你嗎?溫仙師?”
這個動作讓溫茗恍惚征住了,江幸眼中有促狹有安慰,也有笑意和認真,和額頭上傳來的觸感讓溫茗一瞬間晃神,剛剛掩藏下的情緒又浮起。
十九歲的江幸沒有溫茗這個寬肩的男人高,這樣擡着胳膊有些滑稽,江幸放下胳膊晃了晃,笑着走前面去了。
穿着弟子服的身影勁瘦挺拔,像一根韌而挺的竹子,但慢慢的又變成穿着一襲水藍色道袍的樣子,高大清俊,溫茗站在原地眼底情緒不明,心底像一團被貓抓亂的毛線球,微微駐足後還是跟上前去。
林子笙估計是纏上葉竹心了,上次去二峰跟在葉竹心後面插了一下午的秧。
江幸沒在意,他還沒搬走,于是隻是掩上門手中拿上一卷經書坐在了床上。溫茗說的話他并非沒有聽進去,但江幸就是想試試。
再說,不是還有個修為很高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