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是什麼規矩,就是他自己懶得治罷了。葉竹心臉都被誇紅了,自從上山以來,葉竹心也生動活潑不少,灰色的眼睛中也多了許多色彩,記得江幸第一次見葉竹心時,總覺得他平靜地不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什麼小葉醫師,别這麼說……閣主,你還需要再吃兩天的藥,但是我沒有帶竹筐出門。”
裴寒的介子中有藥,他拿出來讓葉竹心一個個看。
葉竹心搖搖頭,“這些都太名貴了,閣主隻是風寒,況且體虛,吃這些恐怕虛不受補。”
“專業。”柳笙十分認可。
“前面有個鎮子,去那裡拿點藥吧,順便驗證我們昨天的猜測。”江幸提議,昨天在空中他看見前面有一處城鎮,規模也不算小。
于是衆人陪着柳生歇息了一會便繼續往南走。
“這車架太華麗了,扔在這兒吧。”
江幸看着車架:“要扔就扔在有價值的地方,他們在後面緊追不舍,不如給他們留個記号。”
他指揮溫茗将地上燒盡的篝火整理幹淨,然後走到東邊不遠處的大河旁邊。
“把車架扔這誤導他們我們乘船往江東去了。”
“對,不過不能太明顯。季倏然看起來比我們師妹要從聰明一些。”
将拾起來的碳灰撒一點在旁邊,欲蓋彌彰地用土掩住,車架則拆散了扔進河裡,其中一塊刻畫的模闆特意卡在河邊靠岸的一處石頭上。
“好了,他們大概會以為這是咱們想誤導他們乘船而下,故意留下的痕迹。”
“那麼他們會跨河去另一邊?”
江幸笑笑,其他人也笑笑,放心地轉身離開,不走水路也不跨河,往距離最近的那邊的城鎮走去。
這個城鎮确實不小,遠遠就能看見一幢幢的閣樓矮房,牆上,江幸幾人還看見了通緝他們幾人的畫像,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幾個面部不太熟悉的。
“這個是仙草閣閣主,我曾經見過,旁邊看不清臉的是他的仆人,聽說是個魔修,這兩個是流雲山的弟子,剩下的是東方家的人。”
幾人或帶着帏帽或帶着面具,站在人群之中,聽着人們對他們議論紛紛。
“天啊,流雲山的弟子居然也會和魔族混在一起嗎?有次咱們這鬧妖魔還是流雲山的弟子來解決的呢!”
“誰知道呢?流雲山應該會把這兩個人除名吧?要我說,還是東方家的這幾個人最神秘,聽說前面這幾個人跑了之後,在場又查出來一個魔修,手裡拿着那個什麼明玉,就是東方家的!”
“太可惡了,居然在照華節堂而皇之地奪走栖雲君的遺物!還和魔族勾結!”
“是啊,太可惡了,聽說雲家已經在全瀛雲洲有散布了消息,号召大家一起把東方家找出來,把栖雲君的命玉找出來!”
江幸眼睛閃爍了一下,雲家畢竟是千年的大世家,勢力不僅僅在流雲山下,況且在瀛雲洲也有大族威望,能這麼快将他們的畫像挂出來就能證明這一點。
在雲家的帶頭下,他們可能真的會面臨衆多修士和人們的圍剿,更别說這件事還和瀛雲洲曾經唯一的劍神栖雲君有關。
身邊的人群還在議論。
“可不好抓呢,有後面的魔修擋着,前面這閣主跑得可快,聽說雲家派了許多頂尖的修士都沒有追上呢,東方家隐世這麼久都沒人發現,萬一這幾個人呆着明玉回到了東方家的地界,咱們可往哪裡去找?”
“也就是說這閣主、魔修、流雲山弟子和東方家的人其實都是一夥的?”
“可不是呗!醫師、魔修、厲害的弟子,能攻能守,要不然怎麼能在雲家和林家的眼皮子底下偷走命玉?”
越說越離譜,江幸已經聽不下去了。
茶館的小閣樓裡,江幸摘下遮面的帏帽喝了一口茶,将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雲家真是一個人也不放過啊!”
因為他們中途意外壞了他的計劃,幹脆就将他們都一杆子打死。
“還東方家的人給我們斷後打掩護?太荒謬了。”
從始至終,跟在他們身後的尾巴就沒有斷過,莫名其妙他們就和東方家成了一夥的。
“江兄說得果然沒錯,雲家是想找個借口,讓人們徹底把隐世的東方家找出來,至于我們,的确是……”
倒黴。
葉竹心之前不會這樣說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倒黴還不是因為馬車裡剛好坐了個魔修。柳生忙不疊道:“不能全怪我們啊,這麼多年都平安無事,要不是雲家有備而來,他魔修的身份怎麼會被識破!”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在雲家的操縱下,他們已經和魔族、東方一起,成了盜竊栖雲君遺物的賊人,甚至是整個瀛雲洲的敵人。
“多說無益。”溫茗淡聲組織柳生的解釋,“阿幸,接下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