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了。新來的年輕秘書官在呼喚她的名字。
莉亞非常不想理,但對方有充分的理由:“我給您送今天購買的東西。”
“……我自己收拾就好,請不要來打擾。”她把門打開一條縫隙,接過玩偶就又急匆匆地合上門,還上了鎖,完全不打算放人進來。
那隻特别賞的伊布玩偶被莉亞放在展示架上。她彎腰湊近盯了很久,突然給了它一拳。
什麼啊,寶可夢屬性不是說好了是逃足嗎!沒辦法幫助跑路,要你何用!
棕色的膚色現在看起來也那麼讓人不爽。她把伊布轉了個方向,讓它面壁思過。
真正想揍的其實另有其人,首當其沖的就是同樣有深色皮膚的那個家夥。
門又被敲響了,對方似乎非常锲而不舍。吵鬧的家夥,也值得一拳。
她把自己扔進被子裡,假裝聽不到聲音。但是無言的拒絕好像有點失敗,過了一陣,又有人來敲門了。
她直接抄起手邊的玩偶砸了過去。碩大的玩偶重重地撞在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外面的人也立刻停止了敲擊。
終于走了吧?
幾分鐘後,她從被子裡探出頭,幾乎被吓得尖叫起來。
降谷零正在彎腰近距離觀察她。一掀開被子,這張臉就出現在視線裡,差點和她撞在一起。
“你幹嘛突然湊這麼近?吓死人了!”
他直起身,若無其事地插兜,“看到你又把自己整個人埋到被子裡,以為你又穿越時空或者記憶重置了什麼的……姑且确認一下是哪個版本。”
可惡,說得好像在觀鳥。不對,這不是重點。她捏緊拳頭,“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沒給你鑰匙吧?”
“啊,這個嘛。”降谷零顯得很愉快,“也是個人技能的一部分。我可以用發卡打開東京三分之二的鎖。”
果然已經不是警察了,完全是罪犯的形狀。“所以你就随便闖進别人的房間?太差勁了。”
他指出問題:“首先,我現在就住這裡。其次,這個所謂的别人是我法律上的妻子,這房間需要挂郵政名牌的話,甚至還得挂上‘降谷’,猜猜為什麼?怎麼看我都不構成非法入侵。”
歪理邪說!她氣得要坐起來理論。但降谷零伸出食指,頂在莉亞的額頭上,讓她完全沒法正常用力。
他還很驚奇:“啊,原來頂住額頭就不能移動重心的傳聞是真的。”
法月莉亞失去了所有關于端莊的美德。她兩隻手同時捉住他的手,在“啊呀小莉亞好熱情”的感歎聲中向下一拉——
試圖用最原始的方式制裁惡徒。
她張開了嘴,露出閃亮的牙齒。
一張卡片突然出現在了嘴唇上,擋住了蓄勢待發的攻擊。幹這件事的惡徒輕松地從禁锢裡抽開手,吹着口哨走了,“好累,我先去泡澡了。”
她終于可以坐起身了,卡片也随之掉了下去。
在沖進浴室罵他的選項前猶豫了一下,莉亞氣沖沖地選擇先撿起來查看那張卡片。
是一張名片,上面的名字是……
日賣電視台專務櫻井英一。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跳下床沖去砸浴室的門。
降谷零慢悠悠地打開了門,又是渾身隻裹着一條浴巾,金發已經被淋濕了,“要一起嗎?好像不太好吧……”
熱騰騰的水汽從他身邊擠了出來。莉亞感覺自己的耳根被熏得逐漸發熱,勉強沖他揮了揮那張名片,“這是什麼?”
“你父親給我的。我以為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感到喉嚨一陣發幹,“當初我加入日賣,就是他請櫻井先生安排的。”
“啊,看來真的是時間穿梭了,一模一樣的軌迹呢。法月長官确實也是這麼吩咐我的。”他捏着下巴思索,“或許是該去了解一下尖端科技了,蟲洞?還是黑洞?”
現在不是讨論物理的時候,莉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追問:“……你去見他了?你怎麼可能說服他?你怎麼說的?”
對方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讨論的,仿佛高中生看到小學試題,“你不是已經把答案告訴我了嗎?”
“哈?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他給一臉驚訝的小學生解釋起來:“你說你父親隻在乎聯姻對象是否能夠滿足他的要求,所以我去謝罪了,請他給點時間考核一下,順便把你那個理由又說了一遍。”
“什麼理由?”
降谷零聳了聳肩,“能當上人氣女主播的話,即便是離開不争氣的丈夫想要再婚,也不會影響到第二次聯姻的對象選擇吧?反而會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