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揉了揉眉心,已經隐隐約約感覺到眼前的未來學生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帶着他進了教室。
他的兩個同學已經在教室裡等候多時了。
五條悟走向黑闆,似乎在想要不要像普通人一樣在黑闆上寫自己的名字。
他好像還沒經曆過這種對普通人而言稀松平常的事情。
即使兩個同學看起來并不太在意這個。
夜蛾正道口中的咒靈操使梳着丸子頭,額前留着一縷怪怪的劉海,還是個小眼睛,雖然規矩地坐着,卻給五條悟一種這家夥并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正經的感覺。
唯一的女生就是反轉術師,留着棕色短發的女生坐在咒靈操使旁邊,興趣缺缺地打量着他。
“夏油,家入,”夜蛾正道簡單地介紹着,“這是五條悟。”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姑且算是交換了姓名。
五條悟點了點頭,自覺地坐在了夏油傑旁邊。
夜蛾正道的講解對他來說沒什麼吸引力,早就在本丸為了研究術式而自學了很多課程的他,對這些基礎知識自然是早就貫通。
一團小紙條從旁邊飛來,正正好好落在了五條悟的?桌膛裡。
他看了看夏油傑,在桌子下打開了小紙條。
【硝子下課後想要去買備品,五條君要去嗎?】夏油傑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腕,似乎是在問他要不要加入。
字體很工整,是标準的優等生。
五條悟記憶中上一次跟其他人去買東西,還是在本丸時和付喪神們一同去萬屋采購,在五條家的時候,和同學出門這種事更是更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出格之舉。
五條家甯願他是一個精緻而強大的人偶,也不希望他獲得任何一絲計劃之外的自我。
【要去】他用咒力印在紙上。
夜蛾正道本就不是正經授課,今天把他們召集來也隻是想讓幾個學生互相熟悉一下,再順便簡短的介紹下課程和學校的情況而已,并沒有持續很久,就把已經無聊到開始傳紙條玩九宮格的三人從教室裡放走了。
“五條,”夜蛾正道看了看他那一身算得上莊重的衣服,“制服明天會送到宿舍,有什麼定制方面的特别需求嗎?”
五條悟抿着嘴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對衣服方面沒那麼講究,雖然他确實品味不錯啦,但是制服這種東西,怎麼做都不好看。
“宿舍的話,男生宿舍就讓夏油帶你去,空宿舍很多,随便挑一間就好,之後會有人去登記。”夜蛾正道把學生證發給了三個學生,打了聲招呼離開了教室。
家入硝子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塊口香糖,放在嘴裡嚼着。
“五條君,”夏油傑友好地同他問好,“我帶你先去宿舍把物品放下吧。”
“沒什麼要收拾的,”五條悟想了想,“宿舍的話,我住哪裡都無所謂。”
他擺了擺了空着的袖子和行裝,表示自己空手來的。
“真的假的?”家入硝子打量着他,“什麼都沒帶?”
“說起來,”夏油傑的表情也有些意外,“背着的那個,是薙刀嗎?”
“是巴形薙刀哦,”五條悟解下背帶,把華麗的薙刀展示給兩個同學看,“很美麗吧。”
“這就是夜蛾老師說過的咒具嗎?”夏油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長刀,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了蘊藏其中的深厚咒力。
真不愧是大家族的少爺啊,身邊随身攜帶的都是高級的咒具。
“巴形要是聽見了會不高興的,”五條悟眨了眨眼,為自己的愛刀辯解着,“他可不隻是咒具。”
反正高專的結界沒有登記他的咒力,多出一份也無所謂吧。
他随心一動,手下的薙刀就化形成了高大的付喪神。
“變成人了?”家入硝子咀嚼的動作僵住了,“咒具還能有這種能力嗎!”
“我并不是咒具,這位小姐,”高大的白發男人正色解釋着,“我是主人的愛刀,巴形薙刀,是刀劍中誕生的付喪神,今後請多多指教。”
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自豪,就像介紹自己是五條悟的愛刀是多麼令人驕傲的事情一樣。
“總之,我的刀身上附着着付喪神,”五條悟附和着,“巴是為了方便照顧我才跟在我身邊的,以後也會經常顯現。”
夏油傑同付喪神點頭問好,看着五條悟的眼神更怪了些。
後來五條悟才知道,夏油傑覺得巴形嘴裡的稱呼代表的意思。
知道這件事的那天,五條悟帶着友好的笑容跟夏油傑進行了當周的第二十次寫作玩鬧實則互毆的切磋,給咒術高專本就老舊的訓練場又犁了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