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正好響起,五條悟背起琴箱,雙手插着兜,滿心不爽地臭着臉大步走出了教室。
“喂,藤利!”
看見五條悟走出教室,坐在教室後排的胖男生對着她故意大聲地喊着,“那個五條,怎麼樣啊?你不是最喜歡勾引好看的男生嗎?”
不是這樣的,藤利愛子低着頭,雙手緊緊地攥着被洗得泛白的衣角。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田中,别惹她了。”胖男生身邊的瘦弱男生拉着他的手臂,小聲地沖着他說着,“你難道沒聽到那個傳言嗎?”
“什麼?”被叫做田中的男生滿是不屑地看了他一樣,“老子又不怕鬼。”
“稍微對鬼神有點敬畏之心啦,”瘦弱男生的聲音很低,像是害怕着什麼似的,“雖然傳言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藤利那家夥真的很奇怪啊。”
“哪裡奇怪,說來聽聽?”
一道不熟悉的男聲突然插入了他們的對話中。
白發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臉上帶着皮笑肉不笑的淡淡笑容,骨節分明的手掌搭在瘦弱男生的肩膀上。
“哇,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啊!”瘦弱男生被吓了一跳,弱弱地回答着,“有人看見藤利半夜從住宿樓那邊溜出來,在學校裡裝鬼吓人哦。”
“鬼?”五條悟裝作不清楚的樣子,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很想看看呢。”
這麼看來,隻要夜晚守在女生住宿樓附近就有概率能碰上那個‘鬼’。
五條悟白撿了個情報,心情頗好地拍了拍瘦弱男生的肩膀。
“勾引男生又是怎麼回事,我可是,非常好奇呢~”五條悟擡高了聲調,顯得聲音輕佻又不正經的樣子,眼神中卻滿含着冷意。
田中眼神轉了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咧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沒想到,五條君會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類型呢。”
“藤利那家夥,總是擺着一副很清純的樣子,暗地裡可是跟男老師糾纏不清呢。”田中猥瑣地說着,惡意又引人作嘔的眼神描摹着藤利愛子的背影。
大概指的是那位失蹤的科學課教師吧,看起來背後也有着不那麼簡單的隐情呢。
五條悟把手拍在田中的後背上,故意用了很大但不至于緻傷的力氣。
“哎呀!田中君,”他的臉上挂着笑,拍了拍對方肥胖的後背,“故意傳同學的謠言,這可很沒品哦!”
田中被拍得猛然向前倒去,摔在桌子上帶起了一片七嘴八舌地叫喚。
五條悟拍了拍手,幸好剛剛開啟了無下限術式,要不然讓他親手觸碰這種人,還真是有夠惡心的。
他走出了教室,把田中氣急敗壞的聲音抛之腦後,檢查起了校舍裡的咒力殘穢。
被放置在校園裡的咒物也好好的放在防火設施裡,沒有被人打開的痕迹。
順手給咒物多施加了一層封印,五條悟蹲在防火箱邊思索着。
校舍裡有點幹淨過頭了,這個咒物也是攻擊性不強的低級咒物。
一切的一切,都有夠反常。
因為太過幹淨,反而才會異常啊。
咒靈和一般人社會,是有着某種微妙的平衡的,低級的咒靈基本上随處可見,但因為過于弱小,基本上不會大肆影響到人類的生活。
校園裡幾乎已經被清理得隻剩下非常低級的蠅頭,完全沒有尋常校園裡的詛咒量。
站起身,他插着兜往學校的天台進發,說不定在學校的最高點,能發現什麼。
毫無意外的一無所獲,五條悟把琴箱放在一邊,自己躺在天台的高台上,頭枕着手臂,犯起愁來。
無聊地翻着手機,五條悟給夏油傑發起騷擾短信。
看着對方似乎沒在上課地秒回了,五條悟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怎麼了,悟?”夏油傑披散着頭發,盤腿坐在宿舍裡,一手接着電話,一手翻着教科書。
“傑——”五條悟拉長了聲音,“任務超級不順利啊,果然這種麻煩的潛入任務應該交給你才對吧?!”
“畢竟是五條家那邊直派的任務,”夏油傑伸手在教科書上标注着什麼,“發生什麼了,咒靈很棘手?”
“已經在這裡待一下午了,完全一點咒靈的影子都沒看到啊,”五條悟抱怨着,“殘穢幾乎為0,就連校舍裡的咒靈量都異常的少。”
“咒靈量減少,”夏油傑摸了摸下巴,“難道是咒靈的等級很高,把附近的咒靈都吃光了?”
“完全沒感覺到二級以上的咒力,懷疑對象也完全是一般人的水平,最多算是有被詛咒的迹象而已。”五條悟挑起墨鏡的邊角,碧藍色的六眼掃視着校舍,“我打算晚上再巡視一圈,今天解決不掉就麻煩了。”
“辛苦你了,悟。”夏油傑皺着眉頭,“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學校應該會派我和硝子前去支援你。”
“那就好,”五條悟總覺得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違和感,“回去的時候,去買新遊戲吧。”
“好。”夏油傑垂了垂眼,挂斷了電話。
希望不要發展到要硝子出動的情況。
要平安解決啊,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