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在心裡偷偷揍了自己世界裡英年早逝的夏油傑好幾拳。
沒辦法了,他真的沒人可揍了。
總不能真去揍咒靈五條悟兩拳吧。
他覺得自己現在跟室友的關系距離就很好,暫時還沒有把純粹安靜的室友關系發展成緊張刺激又激烈的互毆關系的計劃。
“你覺得我們的體質,有可能改造成容器嗎?”
年長的白發男人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他想起了悠仁,和羂索為了創造一個完美容器的漫長計劃。
五條悟很強,他幾乎是現代咒術師所能到達的頂點。
甚至于在他死後,他的身體也需要經過特殊的處理,才能火化下葬。
他刻印着無下限術式和六眼的身體,如果做成咒具和咒物,大概也會是最強的吧。
家主先生不知道自己的屍體最後會得到怎樣的對待。
至少,
憂太和硝子的話,不會讓他的屍體被他人利用的。
五條悟本人對此的觀念非常闊達,他總是擔心自己的學生和朋友,如果是被用于保護他們的話,
他是無所謂的,
反正自己的靈魂已經不在那裡了。
五條悟咬了咬下嘴唇,
所有咒術師都知道加茂家臭名昭著的極惡詛咒師的實驗。
但他也隻是制作出了特級咒物,而不是真正制作出了完美的容器。
想要徹底改變一個人的體質沒那麼簡單,這又不是像剪頭發那種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表層的事情。
至少,在這個世界上,
讓五條悟變成兩面宿傩的容器這種,
一聽就荒誕到讓人想笑的癡話,
是沒人真的會想去做的吧!
是覺得世界不夠亂嗎,非要火上澆油。
嫌自己活的不痛快可以出門殺倆咒靈,别天天想這種事情了。
世界意識絮絮叨叨地講着命運要幹的壞事,像個關心小孩的老太太。
如果祂不是用的五條悟同款聲音的話,大概會更像吧。
祂依依不舍地看着五條悟,
“來,我送你和小傑回你們的時間。”
比起每次出來都是給命運擦屁股,
祂更習慣在人類無法觀測到的時間的縫隙中看着五條悟的冒險。
世界意識可是五條悟大冒險欄目的忠實觀衆。
不僅每天準時收看,還負責在命運把他帶到奇怪時間和地方時任勞任怨地接送貓貓。
白鴿揮動着覆蓋着厚厚羽毛的翅膀,乖巧地蹲在了五條悟的頭頂,
感到鴿力的五條悟被夏油傑半攙着,一瘸一拐地走進了眼前張開的時間縫隙。
一片白光之下,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身影消失在了縫隙之中,停止的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年幼的夏油傑握着那根棕色發繩,暈倒在車站邊。
年幼的五條悟一瞬間失去了剛剛的記憶,有些迷茫地蹲在夏油傑身邊,确認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正常後,接着去附近的街道逛街了。
時間仍舊循着其應有的軌迹,正常地運轉着。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一片白光之中,跌回了熟悉的病房。
還得是世界意識貼心,直接把降落點設定在了病房裡。
省得五條悟拖着傷腿自己走回病房。
家入硝子正坐在裂口女的受害者身邊,手裡夾着棒棒糖的糖棍。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突然出現顯然吓了她一跳,她嘴裡的棒棒糖發出了被咬碎的脆響。
她反應過來,湊到明顯傷得更明顯的五條悟身邊,指尖散發着反轉術式柔和的白光,給他看着駭人的腿傷治療。
“你們倆解決裂口女了?”
她瞥了眼在一邊捂着腦袋的夏油傑,手指下五條悟的傷口迅速生長出新肉和皮膚,不一會兒就恢複如初,隻是制服褲子露了個沾着血污和口子。
反轉術式又不能補衣服,
你就穿着這麼潮流的破洞褲回去吧。
她的眼神裡明晃晃地傳遞着這樣的話。
五條悟動了動腿,站起來走了兩步,迅速滿血複活。
夏油傑則苦着臉坐在家入硝子原來坐在的凳子上,醫師少女苦惱地看着他的腦袋,
她的反轉術式治治外傷和咒力造成的傷口都沒問題,治腦震蕩倒是還是第一回。
應該治不死吧,她的指尖輕觸上夏油傑的太陽穴,再度施展了反轉術式。
“可不隻是裂口女呢,”
滿血複活的五條悟在夏油傑身後閑不住地探頭,
“還收了一隻八尺大人,算是買一送一吧?”
“八尺大人都被你打殘廢了,”
夏油傑不滿地哼哼着,
“頭發拽掉一半,四肢也斷了一半。”
說好的隻打到1/3死呢?!
五條悟聳聳肩,
“沒關系的吧?反正咒靈的恢複能力那麼強,過兩天就修複好了。”
夏油傑無力地瞪着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看彼此,忍不住别過頭去偷笑。
夏油傑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身上還沾着滾在草叢裡的草屑和泥土,看起來像森林裡跑出來的野人。
五條悟的褲子破了個洞,臉上也蹭上了不少破舊石凳上的灰塵,像個在灰塵裡打了兩個滾的潮流人士。
夏油傑偷笑的動作太大,被家入硝子捏着臉,苦兮兮地坐回原地。
五條悟看他這樣,更是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