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小黑的屍體應該是在這附近的來着……”
“……”
“……”
“先别找你的小黑了!你忘了蘇夕姐之前叫咱們倆來找誰了嗎?”
“找……依依……嗯?依依不就……”
看着這個神經大條的家夥終于反應過來的樣子,呂亦不禁一陣扶額“你的反射弧我看比拿老香飄飄奶茶還ne。”
“怎麼說?”
“抻開比那香飄飄奶茶繞地球兩圈半的銷量還長。”
被無視了半天的依依:so?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
羽織的雙翅已經滿是破洞,人類的鮮血沾染着它,午後的陽光炙烤着傷處,熱風傳遞着空中的血氣,我知道,這隻是深海的表現,她所面對的,可是子夜時分的暴雨。
這就是我,在賭桌上面對的敵人,我的身體也不支持我再繼續下去了,我會退下,讓她來和那些人共同站在賭桌上,我要做的,就是傾家蕩産的離開賭桌。
身體磨去了形迹,但精神不會,這是我的前輩教會我的。
“我們隻是為了能夠在這個瀕臨死亡的星球上苟延殘喘,能夠在各種天花亂墜的副本之中活下去,既然明知我們終将失敗,那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掙紮?我想活下去,我不想參與到這種送死的行動裡去!”
“……”
“你會明白的。”
我知道了……
視覺傳感模塊果然是被那個叫伊巫的概念污染了吧……現在能看見的所有東西都是一片根本不打碼的猩紅色,很新鮮,斷面處的肌肉組織還在不斷抽動。
之前沈朝璐說話的時候,其中一個肉塊就會來回鼓動。
肉筋與血絲的紋理在肉塊上蔓延,交彙,然後分叉,在未知的方向上延伸,創造出新的可能。
從這一刻起,世界将不再是單獨的,也不是二分的,而是延展出了更多的存在。
我,或者我們會有人依舊存在,也會有人消亡,但無數的離别已經開始燃燒,直到焚盡至那盡頭,讓所有已經失散的心靈共同見證那,由無數個你我,無數次的選擇與侵蝕之中開辟出來的的唯一的可能。
我知道,她可能會失敗,但這并不重要,宇宙是多元的。
她失敗了,會化作凋零、枯萎的花瓣滴落,融入混沌,與那足夠承載那花朵生長的泥土結合在一起,供無數個存在,無數個未來等着她去不斷地嘗試。
每一個她都是分母,都是代表無限∞的分母,隻是,作為每一個存在最原始的期盼,每一個我都希望她不僅是無窮的分母,亦是那唯一的分子。
這是一場豪賭,∞分之一的概率,真的會降臨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唯一能做得到的就是為他鋪好通往明天的路。
殉道者的身體将倒下,而那新生的,蛻變的未來,亦将在此破土而出,生長,然後伸向更遠的地方,帶着剩下的人們,活下去。
我的機體已經傷痕累累,遍布侵蝕的痕迹,腐敗的身體仍足以支持我離開這裡,但祂的存在,需要被永遠的留在這裡。
我知道,祂是虛無的,亦是存在的,隻保留了半個大腦的機械身體也隻是能允許自己短暫地争奪一下機體的控制權,但這并不重要。
不過在一切都結束之前,請允許我再大鬧一場吧。
時間會因她而轉動,世界将因她而重啟。
功成者的名字将被銘記,會被雕刻在石上,被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