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之我,分居于黑白兩界。
我便是她,她亦是我。
白晝期盼着她的新生,極夜預示着我的終焉。
當那群星隕落之日,萬物歸零之時,我将墜會向地面,換她來飛向那穹頂之上,用羽翼去刻畫那混沌的希望。
而與這“怨”,與這“恨”,與這無止無休的痛苦糾纏,折磨的意志,就由那地獄的烈焰鑄就吧……
……
這就是我的選擇。
黑夜。
這是無邊無際的黑夜,漫過了天空,漫過了無數你我的倒影,影影綽綽的,叫人看不真切。
深處仿佛有詭異的萬古般的造物在浮動,死寂的黑暗夜空之中仿佛有無數黑色的星星在浮動,明明是同一種顔色卻仿佛是在閃爍、發亮一般,在這夜的穹頂裡。
“邦!”
沈朝璐的腦袋很不幸的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還有很多凸起,磕在上邊疼的很。
是一扇門。
暗紅色的大門在這詭異的黑暗之中并不顯得突兀,反倒顯得很少瘆人。
上面有很多詭異的花紋。
可怖的的蟲子,姿态詭異的孕婦,面容奇異的兒童,留聲機……
以及……
罐子裡的大腦?
這是啥?
那個蟲子的長相很奇特,巨大的細長翅膀生在背部,多對的足則長在腳底,不過這并不算什麼。
真正可以稱得上是獵奇的還要看那令人不不安的頭部,附着許多短觸須的橢圓形結構出現在了頭骨的位置。
強壓下内心的不安感,呂亦看來一眼沈朝璐“打開……嗎……”
沈朝璐粗重的喘息聲在這寂靜的空間更顯突兀。
沒有多說什麼,沈朝璐已經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開吧……”
“吱嘎——”
門後的世界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一改先前的怖黑。
鮮豔的大紅布滿腳下與天空的盡頭,有深有淺,色澤不一。
一個蠕動的十字架上爬着大量的紅色絲線,上面被包裹起來的紅色人形存在不斷的發出哀嚎。
地面很柔軟。
像是踩在什麼東西的肉上一樣,腐敗的失落氣味萦繞着這裡。
卻并不會讓人感覺到難聞,但這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卻仍是令人感到作嘔。
“這是什麼……”
呂亦驚恐的低聲喊道“人……還活着吧……這是什麼啊……活人……?”
“不會是……劉方他們吧……”
“我……我不到啊……”
“救……救我……”
仿佛是感應到有人在接近,十字架上的人形生物劇烈的抖動開來“救救我……”
紅色的菌絲狀物質被抖落了一部分,露出了一根如是枯枝一樣的胳膊,顫抖着消耗起身體最後的能量,嘗試抓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