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箭塔,卷發的眼淚掉了下來。她萬分自責,菜刀是那麼好的人,她保不住她!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隊友被副本怪擄走,而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救方法,她也打不過從她腳下誕生的影子怪,她為自己在保護隊友和打怪方面的雙重失敗而懊喪、痛苦。
保镖看着卷發不知所措,他懂人身保護,對于心靈的創傷,他無能為力。
中學生垂眸思索着什麼。
寸頭歎了口氣,說:“隊長,我們盡力了……你,别太難過。”這話是安慰卷發,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風暴摟住卷發的肩膀,從背包拿出紙巾遞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頭,壓抑着暗湧的悲傷情緒,說:“她是最有辦法的人,她的背包裡有各種我們想不到的道具,或許她能自己殺回來……”可說話的語氣并不足夠堅定。
卷發擡頭望着風暴的眼睛,臉上是渴望聽到好消息的神情。
風暴抿嘴咽了一下,扭臉躲過卷發的視線,什麼也沒有說。
卷發垂頭哭泣,眼淚流個不停。
其他玩家因這哭聲也生出種悲哀感,白天菜刀還活蹦亂跳的,晚上就被怪抓走,再優秀的玩家也可能一個不小心死在副本裡,這怎能不叫人難過。
火球站在一旁緊鎖着眉,這才第二天,菜刀沒了,他上哪去混擊殺數?該死!倒黴!
箭塔上一片愁雲,衆玩家的臉融入黑暗。天黑透了。
“都休息吧。”繁星說。
人們默默放出帳篷、吃果子、倚靠牆壁休息……
寸頭放出房子。風暴摟着卷發的肩膀,将她帶進房内。寸頭等人也陸續走了進來。中學生關好門,突然說道:“菜刀她不一定有事。”所有隊友看向他。他卻不繼續講了,笑着走到小廳裡,拉椅子坐了。
風暴對中學生的反感又加深了幾分。“有什麼想法接着說啊!整天磨磨蹭蹭,你腦子裡長痔瘡了?”
很明顯的,中學生臉上的自得消失了。
寸頭趕忙道:“菜刀實力強着呢,我想我們也不用太悲觀?說不定過一會兒她就自己回來了。”他腦中閃過靈光,猛一拍手,“對了,那個!就是那個,那個屏幕,能看到玩家的擊殺數——”
風暴與寸頭同時道:“也能看生死!”
卷發、風暴、寸頭與保镖快步趕去窗邊,向外間的屏幕看去——擊殺第一正是戴面罩的海晏清,沒變。
“她還活着!”寸頭高聲說道,仿佛說的音量越大,海晏清的存活率就越高似的。
“能不活着麼。”中學生冷哼道。
風暴的火氣又上來了,“你又想說什麼!”
“風暴,”卷發用無力的嗓音勸道,“你别急,他肯定有他的思考。争吵于事無補,聽他慢慢講吧。”
卷發哭紅的眼睛一看過來,風暴的心就軟了。冷哼一聲,風暴沒再說什麼。
卷發向中學生急切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中學生瞥風暴一眼,偏了頭,賭氣般的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問道:“那個猴怪回來了嗎?”
寸頭皺眉,這孩子是有點讓人讨厭,問你關于菜刀生死的正經事,你提猴幹嘛?
卷發疑惑片刻,漸漸理解了中學生的意思。自責和難過的情感撤退,理性回歸。“你的意思是,菜刀被抓走跟猴怪有關?”
“是猴子派那群魚來的?”風暴問。
中學生冷哼道:“誰知道呢,反正沒有八成,也有個五六成。那隻猴子前幾次打探情況很快就回來了,怎麼這次就跑沒影了呢?不是它通風報信,兩頭吃,就是被BOSS那邊抓了。它離開前可是吃過菜的。”
“所以,那些魚是想抓菜刀,不是要殺菜刀?”寸頭也反應過來了。
保镖說:“這麼說,菜刀沒有生命危險?”
火球盯住了中學生。
“也不是。”中學生搖頭。
風暴煩躁地抓抓頭發,強忍着氣沒有開口。
中學生輕笑一聲,說:“假如它們抓她就是為了吃菜,她老老實實可能還好,但如果她反抗,結果就難料了。結局如何,取決于她的實力和智商。”說完起身,自以為潇灑地走進分給他的小卧室,擺出深藏功與名的架勢。
風暴暗罵道,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