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一把甩開他,貼着牆往前走,裴習彥跟在身後,兩人就這樣繞着屋子走了一圈,笑了一圈。
秦樂懶得跟他繞圈,靠牆坐在地上,“你去烤火吧,我坐在這就行了。”
“這裡不暖和,坐我後面吧。”裴習彥蹲在他旁邊,突然伸手往他腰上戳了一下。
秦樂怕癢,條件反射往旁邊躲,“你幹嘛?”
“上次你說,怕癢的人怕妻子,是真的嗎?”
“應該吧,反正我父親很聽我母親的。”
裴習彥微微點頭,又去戳秦樂。
秦樂往後躲避,推了他一把,裴習彥半蹲着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而秦樂以為他要摔進火堆裡,心率飚升,立馬去拉他,“小心點,火燒起來很快的!”
裴習彥看到了秦樂眼裡的恐懼擔憂,坐穩後開口,“是我的錯,不該如此玩鬧,秦兄見諒。若是感覺冷,就坐我身後吧。”
說完,他坐回火堆前,拿根樹枝戳火堆。
秦樂慢慢平靜下來,剛一瞬間吓出一身冷汗,現在還真有點冷了。
他慢慢走到裴習彥身後坐下來,在他腰上用力戳了好幾下,然後甩甩手指。
“消氣了?”裴習彥任由他戳,輕聲笑着。
“差不多吧。”秦樂玩累了,轉身靠着裴習彥,“我要睡一會了。”
“好。”裴習彥從懷裡掏出餅,一口一口慢慢吃。
“我有水。”秦樂把葫蘆取下來,放在裴習彥邊上。
裴習彥笑着用頭去撞秦樂的後腦勺,“多謝。”
“這道謝的方式也是夠特别的,我還以為你想撞死我呢。”
“現在功力不夠,待我再多練幾年。”
“……”
秦樂在裴習彥背後感受火堆傳遞過來的溫度,外面風雨交加,屋裡一片溫暖。
他突然想,要是這是他的家就好了,在異世有這樣一個小家,有這樣一個陪在身邊的人,安心過完這輩子,也算是幸福了。
裴習彥怎麼是個男的呢,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
秦樂感覺自己隻是眯了一會,沒想到睡了挺久,醒來時雨停了,外面也亮了很多。
滴滴答答的雨聲傳來,整個世界安靜孤獨。
“醒了?”
裴習彥的聲音打破孤獨,告訴秦樂他不是一個人,他還忘了一件事。
秦樂轉頭一看,是裴習彥試圖練鐵頭功撞死他的後腦勺。
他坐起來往兩邊看,才發現剛剛把裴習彥當躺椅了,睡在了他肩上,而裴習彥左手撐地,擋着他不倒下來。
“我醒了,你可以不用維持這個姿勢了。”這不累嗎?秦樂沒問出口,想想都有點累。
“動不了了,得過會。”裴習彥道。
秦樂一聽,忙去扶他,“你讓我睡地上就行了,怎麼還撐着呢?”
“地上沒鋪衣服,會冷。”
“有火堆呢,能多冷。”
秦樂給裴習彥按手臂,按得裴習彥臉都扭曲了,“可以了可以了,不用按了。”
看着裴習彥皺成一團的臉,秦樂忍不住笑起來,“多謝裴兄,讓我睡了個好覺。”
“不客氣,秦兄也讓病中的我睡得很安心。”裴習彥微微甩着胳膊,站起來往屋外走。
秦樂跟着他站在門口,雨後的空氣總是那麼清新,他深深呼吸一口,問裴習彥要不要接着趕路。
裴習彥往外走了幾步,看看天色,說明日再走。
兩人繞着屋子走了兩圈,裴習彥說他去畫路線,秦樂說他再走幾圈。
秦樂在外面走了一會,鞋子上沾了不少泥,他蹲在地上用樹葉擦鞋子,又想到了小時候玩泥巴的事。可能是來這裡以後再沒有什麼可以玩的東西,無聊得沒邊了,他伸手挖了一些泥出來。
越活越回去了。
他邊念叨自己幼稚,邊把泥巴挑幹淨,然後認真塑形,捏了一個小人出來。
他給小人粘上長發,頭頂做了個小球,找根樹枝畫了眼睛和嘴巴,非常簡陋的裴習彥泥人做好了。
他又做了個自己,做得更加細緻認真,可惜水平有限,和裴習彥泥人的區别就是他沒有那麼長的頭發和頭頂那個小球。
他把做好的泥人放在牆角,洗了手擦了鞋子,走進屋裡去找裴習彥。
屋裡的裴習彥坐在地上,眉頭緊鎖,盯着眼前的輿圖沉思。
“怎麼了?哪裡不對嗎?”秦樂問道。
裴習彥坐起來,指着圖給他看,“你看,萬蘭村西邊的江源村,和我們今天去的寶昌村,中間就隻有十裡不到。要是這裡有條路,那萬蘭村的村民要去鄰縣,就不用繞那麼遠了。”
秦樂仔細看了一會地圖,确實像裴習彥說的,要是這寶昌和江源兩個村中間有條路,那萬蘭村的人去羅家村買桃子可太方便了。
“明天我們再去一次萬蘭吧,上次隻是按村民說的方向大緻标了個位置,這次我們把距離記錄下來,再找找有沒有路。”秦樂說。
裴習彥聽了秦樂的話,久久沒有回應,隻是看着他。
秦樂以為自己說錯了,問他是不是方法不對,裴習彥搖頭,突然張開手臂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