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有效。
裴習彥突然想到老山跟他們一起喝茶時,經常會聞很久才喝一小口,倒是他和王茗兩人喝得快,喝得多。
他把香囊還給黃樂悠,“女郎可還有這種清心香囊?”
“都賣完了,還要重新做。”黃樂悠拍了拍自己的包袱,“裴郎君想要嗎?”
“嗯,我懷疑在西山村喝的茶裡摻了五石散。”裴習彥道。
大羅他們一聽,在牛車上的木箱裡翻找,三個香囊很快出現在裴習彥眼前。
“給你,給秦郎君也帶一個。”小川把小羅手裡的香囊拿了,一起遞給裴習彥。
大羅看已經夠了,剛想收回手,就見裴習彥看着他,“不夠嗎,給你。”
“多謝,我在路上還遇到義兄,現在夠了。”裴習彥接過大羅給的香囊,翻出銅錢想給他們。
大羅一看,把裴習彥還沒伸出的手直接推回去,“香囊是樂悠姐送我們的,你要給也是給她。”
“說什麼呢,我不要。裴郎君收下吧,我們在此地相遇也是有緣,要不是我沒有香囊了,肯定會送你幾個的。”黃樂悠說完,又對大羅他們說,“等我香囊做好再送你們。”
“謝謝樂悠姐。”大羅三人異口同聲道。
黃樂悠笑容明媚,朝他們擺擺手。
裴習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從沒想過在路上偶然認識的幾個人,還會在再遇見時把他當朋友。
他朝面前的幾個朋友深深揖禮,“等這件事解決,我和秦兄定登門拜謝。”
“說什麼謝啊,大家都是朋友。”小羅笑道,“裴兄是不是要進城報官啊,那我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等你回來去我們村吃桃幹。”
裴習彥對他們點點頭,收好香囊駕馬離去。
茶亭裡的大羅望着他的背影,羨慕道:“等我有錢了,也要買一匹馬。”
“我們一起好好幹,總能買到的。”小川道。
黃樂悠和小羅一起笑着說好好幹,四人端着茶杯,卻喝出了美酒的滋味。
裴習彥跑進縣衙,順利見到縣令,詳細說了西山村的事情。
由于之前裴習彥抓水賊順帶扯出了桃湖村的事,縣令對他很是信任欣賞,讓人先帶他休息一晚,自己清點人數,說是明日一早就跟他一起出發,将西山村探查清楚。
裴習彥終于放心,在房間好好吃了頓飯,又把西山村的地圖仔細畫出來,交給縣令,其他的,就由縣令部署了。
他回到房間,拿出一個香囊放在枕邊,在香氣裡想了一會秦樂,随後沉沉睡去。
秦樂也在月光下想裴習彥。
才短短兩天,他就體會到了什麼是想念。
王茗忙着學習鑒茶品茶,大多數時候,秦樂都是和大寶在院子裡玩。大寶不知道裴習彥哪去了,隻是黃昏時分總會去村口趴會,直到天黑被秦樂叫回來。
“你爹找救兵去了,再等兩天就回來了。”秦樂摸着大寶的頭,跟它說話,“你爹會功夫,到時候你學着點,以後不會被欺負。”
“說不定還能做你爹的幫手。”
秦樂看着月亮,自言自語。
王茗和王叔從另一戶人家裡喝茶回來,見秦樂還在院子裡,王茗就讓王叔早點休息,說他要跟秦樂一起賞月。
“秦兄别擔心,裴兄就算一路順利,路上也要跑幾天呀,你這郁郁寡歡的,不吃不喝,裴兄回來要是見你這樣,還以為我欺負你了。”王茗搬個矮凳坐秦樂身邊,也去摸大寶的頭。
大寶想表示親近,拱了拱他的手,結果王茗以為大寶想咬他,趕緊收回手。
秦樂看他這樣,無語又想笑,“大寶不咬人的,不用怕,還有,我哪不吃不喝了,我這不是聽裴兄的要少吃嘛。”
“那也不是這種少吃法,王叔還私下跟我打聽你愛吃什麼,想去草市給你買呢。”
“那你沒說什麼吧,我是真的吃不下,跟食物沒關系。”
“我自然是實話實說,讓王叔别的不要買,隻要尋一味藥。”
“什麼藥?”
“我聽人說啊,有這麼一味藥,專治不吃不喝不開心,你猜,是什麼?”
秦樂看着王茗,不确定地開口,“錢?”
王茗诶一聲,“怎麼能這麼想呢,王叔去哪給你找錢啊,其實是……西園村那邊山上啊,有一隻燕子。”
“燕子,燕窩?”秦樂不解道。
“要燕子窩做什麼啊。”王茗看着秦樂嚴肅道,“西園燕,西園……燕,西……”
秦樂聽懂了。
他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耐心又違心地道:“王兄,真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跟他就是朋友。”
“我在說西園燕,你說跟誰是朋友?”王茗裝傻,起身望着月亮,“不知道燕子飛哪去了,秦兄我先睡了。”
秦樂看着王茗進屋,在月光下傻笑一會,他突然覺得西園燕這個名字很好玩,等裴習彥回來,可以給他取外号。
秦樂不想王叔為他費心找食材,于是每頓都跟着王茗吃,王茗吃多少,他就在這個基礎上減一半,但還是撐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