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它會瞬間釋放4萬伏高壓電,就算是義體使用者也夠喝一壺,居家旅行必備,記住不要給小孩子玩呦。”歐文興奮地解說起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是李雙的同伴嗎?”
“什麼?不是!李雙是誰?是那個姑娘嗎?你不是要去收拾夏……那個男的嗎?”
“當然不是!”程理欲哭無淚,恨不得從窗戶口跳下去。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你愛她愛得要死?”歐文挑眉,“愛這個字是很沉重的,不能亂說。”
程理突然瞥到歐文操持方向盤的右手無名指閃閃發光,心說完蛋了遇到愛管閑事的純愛戰神了。
“就是……歐文先生,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不喜歡我,我們這樣就是純純的跟蹤狂行為,會進局子的!”
“你和她說過你喜歡她麼?”
“呃,那倒沒有……”
不對這是重點嗎?我要下車啊!
“那不就好了!”歐文的情緒突然激動,車喇叭拍得哔哔響。
“就是因為你沒有争取過,才會這麼畏畏縮縮!你不勇敢一把,怎麼知道她對你有沒有意思呢?大不了被拒絕了就走人呗!”
程理還想辯解幾句,歐文卻大手一揮。
“我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我太懂了,以前我也有個喜歡的姑娘,我在她還是學生的時候就喜歡她了,她是學校裡最特别的姑娘,又有才華又有美貌,但是那個時候我太普通了,喜歡她的人都是橄榄球隊隊長和學生會會長那種級别的,我這種個大塊頭鄉下小子根本排不上号。”
歐文目光放空,暢遊在酸澀的青春回憶裡,程理心說不然我們回酒吧細聊。
“後來大學上完了,我們就各奔東西了,我還以為畢業照裡就是她留給我最後的回憶了呢,你猜怎麼着?她居然和我進了同一家公司實習!我雖然心裡樂得跟個傻X似的,但是身體卻莫名很矜持,搞得她居然派同事來打聽我是不是對她有意見,真是大烏龍。”
“嗯。”程理靜靜地聽着不做評價,他知道這老小子多半是觸景生情了,才上趕着要幫自己。
“我當然澄清了我對她沒有任何意見!還順帶猛猛誇了她的業務水平,第二天我就吃到了她親手做的小餅幹,雖然最後我發現那天是複活節,餅幹全辦公室人人都有。”
程理捂住臉,真的很努力才能不笑出聲。
“後來呢,我發現她實在是太亮眼了,幾乎所有單身男同事都對她有意思,簡直就和學校裡沒兩樣!我覺得我不能再等了,因為我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我健身了,還和她在事業上有共同話題,于是我決定約她出來吃個午飯,我想她肯定會同意吧,她還給我吃餅幹呢!”
“那她同意了嗎?”
“你說呢?”歐文把戴着婚戒的手擡起來,露出甜蜜的笑容。
“你直接就求婚了?”程理僅剩的瞳孔也在地震,“這也太迅速了!她能答應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櫻桃小子你是不是傻!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後面成了,正經人誰第一次約會就求婚啊!”
“噢不好意思,”程理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那她現在人呢,怎麼不和你一起做冰淇淋?”
“他們把車停那邊了。”
歐文臉上的表情突然凍住了,非常生硬地岔開了話題,這種情況程理也不好追問。
房車内再次陷入沉默,歐文把車停穩,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眼睛死死瞪着前方的集裝箱旅館,好像在壓抑着什麼,最後他歎了口氣,扭頭對程理說:
“有什麼想說的話就去說吧,不要把遺憾帶進墳墓裡。”
“好、好的。”
“砰——”
什麼?
程理機械地擡起頭,目光所及是巨大的煙塵和燃燒的火光,爆炸掀起的砂石重重砸在房車玻璃上,從外向内看去,好像是程理的胸口跟着裂開了幾道縫。
“快下去看看!”歐文搶先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副駕駛大腿。
程理哆嗦着解開安全帶,連滾帶爬地跑過去,他現在整個人是懵的,傻掉的,說痛徹心扉不至于說高興好像也沒有。
望着滾滾的濃煙,程理突然想起女孩今天在空中說的那句“我幫你炸港口”,他意識到一直以來好像從來沒有人在乎過他的想法,他明明隻是瞎了隻眼睛,但無論是舅舅、警察還是這個社會,都聽不到他的呼喊,好像他是個啞巴,隻有李雙這個神經病聽到了,還當真了。
但現在她死了。
“X的,死鬼頭敢不給我報銷維修費,我就把傘插進他XX裡再打開!”
集裝箱旅館破開一大個洞,灰頭土臉的女孩提着鞋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