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打破了沉默,緩緩開口,向柳憶南傾訴心中的壓了許多年的話。
“我其實從小就羨慕我的朋友,他可以在軍營與士兵們武鬥訓練,而我隻能在院牆中對着木樁。”他口中所說的朋友,便是葛将軍之子,葛原。
二人從小一同長大,正因為周太傅忙于朝政,所以周慎自小在葛府呆的時日更長些。
小時候二人還可以時常玩耍,但随着年歲漸長,葛原便時常呆在軍營,或是校場。
他時常羨豔,但是卻無法同去。
隻能慶幸的是葛将軍在那時便會時常教自己一些防身的武功,更為自己從軍營中找了位師父。
那位師傅便是徐青子,在随當朝聖上開朝換代之時,便以一長槍而聞名天下。即使過去數十年,一提他的名字,柳憶南還是知道的。
即使時間飛逝,他的長槍,更還是一絕。
說完周慎更是沉默了,他想說些自己這些年壓在心底的話,但是開始說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現下二人還被困在宋府,這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适才說那些,也是聽到柳憶南的那些話,突然想傾訴一些什麼。
門突然被打開,宋青川提着燈籠走進來。暖黃色的燈光照的他增添了幾分暖意,但是見識過他是什麼做派的二人此時并不覺得如此。
“都這個樣子了,兩個人還排排坐唠家常啊。”
宋青川看着地上被解開的繩索,并沒有過多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緩步走到二人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着二人,冷聲開口:“如若不想道歉也行,就看你們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周慎聽此想要站起身與他平視,不然仰頭看他顯得自己多沒氣勢。卻被一旁的柳憶南拉住胳膊。
怕她手上的傷,周慎沒敢用力,便順着她的力道重新坐下,不甘示弱地看着宋青川。
一旁的柳憶南沒站起來,也沒有看宋青川,盯着面前的燈籠,看着裡面跳躍着的燭火,緩緩開口:“定州宋家,應該是有一女兒近些年身體孱弱吧。隻要你把我們放了,我有辦法救她。”
宋青川聽此臉色稍稍一變,但很快便恢複如常,把手中的燈籠遞給一旁站着的侍從,緩緩蹲下身子。
一旁明亮的燭火照亮了柳憶南的眼眸,燭火也映在宋青川的眼中,回應柳憶南的便是他那一雙未見任何神色的清亮眸子。
“你這句話可信度太低,等我不生氣了,再來求證吧。”
說完他一笑,擺手示意身後的侍從上前把二人制住。
周慎看着逐漸走近的侍從,站起身來,就要反抗。更是擋在柳憶南的身前,警惕的看着他們。
宋青川看着柳憶南的視線被阻斷,站起身來看着周慎。
“沒什麼實力還敢招惹我,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一旁拿着燈籠的侍從從腰間解下鞭子遞到宋青川的手上,并示意門口的侍從守好。
劍拔弩張之時,院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住手。”
宋青川聽出來是誰,一臉不耐煩地看向門外。
站在少女身前地侍衛一臉害怕地看着宋青川,二人都惹不了。他害怕宋青川,但是更攔不下要往院子中闖的宋青荷。
他看着宋青川視線沒注意到自己,便遁走繼續去院子口守着了。
“都知道來這個院子找我,看來平常沒少關注我的事兒啊妹妹。”
宋青川一臉不耐地看着宋青荷,但是侍從并沒有因為宋青荷的到來而停手,雖然周慎有所反抗,但還是被制住。
“還用特意關注嗎,這府裡就這麼大點兒地,你在哪不用動腦子都能想得到。”
昏暗的院中少女的神情看得不清,宋青川正要問她究竟想要作何,卻聽她下一刻說。
“要是不想要姐姐知道,你就把這二人給放了。去找茬兒的事父親不管你,但姐姐若是知道了,你知道會怎麼樣。”
宋青川聽此猛地把鞭子丢到一旁侍從的身上,快步走出屋子,逼近宋青荷,咬牙切齒地說:“你敢。”
宋青荷挑眉,揚起一抹明媚的笑:“你可以試一試。”
“那我到真想知道,你和這二人究竟有什麼關系,讓你能來威脅我。”宋青川說到,眼神不加掩飾的輕蔑,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嫡親的妹子,而是不相關的人。
“難道需要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