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心情好的輕笑出聲,眼前這家夥可真有意思。
從來他能接受相處的女人一直隻有他老媽老妹和師妹三人,前兩位是因為血緣關系,至于師妹是因為她夠乖巧懂事。性向正常是一回事,隻是沒有過分好女色而已。想要染指他的女人多得是,他不喜歡。他帥是他家的事,沒有義務非得貢獻出來滿足她們的癡想。
尤少軒是個意外也是一個驚喜,這女人是壓根沒被他出色的外貌影響,更不會對他無條件的犯花癡。必須承認她的性格還算不錯,在他面前也率真不做作,最讓他稱贊的是哪怕遇上危險甚至受傷也不會無用的隻會尖叫的累人累己,相處起來倒是意外的舒服自在。
“算了,謝禮什麼的就當是我異想天開的妄想吧,”其實尤少軒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報酬,“開天眼什麼的我心領了,現在,你該幫我回魂了。”
按尤少軒的預想,接下來應該是她順利還魂,把發生的這一切當場夢,繼續當她的“居裡尤夫人”,關注顧琳的戀情,時不時找曾辰練練損人功力,從此平平淡淡無驚無險的過日子。
至于能不能與夏仁交朋友無所謂,甚至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也可以。這家夥無疑是個閃亮亮的帥哥,外貌條件好得沒話說,也是她的菜沒錯,但總覺得遇見他就沒有好事發生,既然不能發展兒女情長一起風花雪月,就算不相見又有何可惜?好嘛,是有那麼點就要擦肩而過的可惜嘛。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天要亡你,你又能躲到哪去?
原本密室一般的石室突然射進一縷陽光,暖暖的刺眼的。
死不瞑目呀!尤少軒壓根就找不着任何能讓陽光滲透進來的縫隙!
話說當時鬼火突然齊齊熄滅,偌大的石室又陷入一片令人窒息驚慌的黑暗。
這突變使她還未來得及撲到夏仁身邊求保護就一臉見鬼的看見那縷陽光突兀出現。
她大半邊的身子還陷在黑暗中,唯獨那半條手臂,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
尤少軒呆呆的看着自己被光線侵蝕的手臂,在陽光的照射下,手臂變得晶瑩剔透,甚至散發金光。
憑良心說還挺唯美的。《暮光之城》裡的愛德華不也這樣嘛,被陽光照射全身散發鑽石般的光芒,浪漫得要緊。
隻是她高興不起來,她就不信愛德華會像她一樣同時能感受一股揪心的痛楚——被陽光照射的手臂被侵蝕風化掉了啦!連渣都找不見了呀!
這就是傳說中的魂飛魄散嗎?全身無力又痛徹心扉。
即使夏仁已經很神速的在第一時間把她拉回黑暗,但手臂還是已經被陽光侵蝕。
尤少軒疼得冷汗直流,小嘴毫無血色直打顫,小臉更是慘白得似乎随時都會雙眼一閉徹底玩完。
“我這是殘了麼?”尤少軒艱難的問。
從來身殘志不殘說的就不是她這種人,更何況現在沒有的是右手臂。右手呀,神一般的存在價值呀!她一向慣用來摳鼻屎的呀!
好痛,好累,好難過。尤少軒半靠在夏仁的懷裡半閉雙眼。她應該要笑的,能靠在帥哥懷裡說到底還是她賺到了。
“我要坦白從寬,其實之前我有趁你躺在玻璃棺材裡的時候偷偷輕薄了一下……”好想哭,這算是最後的遺言麼?
明明她在認錯,可夏仁為什麼一臉焦急呢?一張一合的嘴唇在說些什麼呢?她冰冷的嘴唇為何會感到一絲柔軟甚至暖暖的溫度呢?
難道夏仁在明目張膽的趁機占她便宜?她可不是随便的女人,奸屍什麼的麻煩找别人去。
再也睜不開眼睛,尤少軒的意識終于徹底陷入無盡的迷失。
尤少軒的一生并沒有什麼值得可圈可點的地方,一來隻有短短的二十五年,二來并非名人并非大善人也并非無惡不赦的大惡人。
開心了會笑,難過了會哭,痛了會喊,她隻是一個缺愛的倒黴孩子。
如果能重生,她一定要為自己而活。
……重生?!老娘她又沒死!
猛地睜開雙眼,尤少軒差點兒沒被顧琳那張還未上妝的素顔近臉給吓得背過氣去一命嗚呼。
“幹嘛呢?”尤少軒坐起身,輕輕拍着小心肝順氣。
顧琳坐在她身邊:“還說呢!叫了你多久都沒點反應,要不是探你鼻息還有氣我都差點兒報警了。”她也被吓得夠嗆,哪有叫不醒的呀,還好尤少軒的體溫雖低但并非冰冷,呼吸微弱但還是有氣進出。剛想掐她人中人就醒了,突然睜眼什麼的最讨厭了,人吓人會吓死人的她不懂呀!
尤少軒愣了愣,擡起右手犯傻。
她、沒、死!也、沒、有、殘、疾!
“你……沒事吧?”顧琳猛的坐回自己床上,一臉狐疑的看着尤少軒。這孩子突然又是哭又是笑的跟個瘋婆子似的,誰知道會不會傳染?
尤少軒沒有理她,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仰臉感受陽光的溫度。
真好,從所未有的迫切期待一天的開始。
“顧琳,今天的早餐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