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冬天早就跌過了零下,雖然穿着大鵝,但還是微微有些單薄,也許是因為霧氣太深,楊樂微又跑着追人,體力漸漸有些跟不上。
“你特麼把人放開!”
【檢測到宿主健康指數跌破六十,建議停下休息。】
“你知道被拐進這大山裡面的小孩兒都幹什麼去了嗎?我特麼能休息嗎?不能幫忙就閉嘴!”
楊樂微對系統喊着,身後的攝影有一個已經因為扛不住設備跑不動,把設備丢在了兩塊石頭裡,兩人換着拿了。
前面的人販子冷不丁聽到這話,回頭,看了眼楊樂微,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又低頭掃了眼腳邊的小孩兒,簡直就像個拖油瓶。
一時間沒什麼耐心,把孩子扛起來便爬上了一旁早早等待的卡車。
“喂,别多管閑事兒了,一會兒開車給你撞死都沒人能找到你,趕快滾回去吧!”
楊樂微深吸了一口氣,喉嚨哽咽了下,也意識到這麼跑下去不是個事兒,正巧看見一旁也許是村民的摩托車,人還在旁邊站着給大地施肥呢,車先被楊樂微順走了。
【宿主,你這個行為是不道德的。】
“閉嘴。”
實際上,初中畢業之後,楊樂微已經有兩年沒有碰過機車了,當時初中的時候身邊有一群狐朋狗友,為了占地盤也為了立威風,加上天賦凜然,那時候他飙車水平是相當高。
當時現在可不一定了,畢竟從良兩年之久,他也不知道二十七歲的自己有沒有騎車的習慣,不過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皮膚應該經不起這番糟蹋,隻能硬着頭皮追了。
他想到這兒,車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緊接着,在楊樂微幾乎拉到底的油門下,猶如離弦的箭,在盡是石坑的泥路上飙了起來。
“我草啊,你這小子他媽不要命啊,這小比崽子是你什麼人?”
楊樂微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那輛老式卡車,并行之後正愁着如何上車把人救回來,離遠了倒沒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等到離得近了,裡面哭聲越來越大,頻率還不一樣。
這車裡不隻一個被拐的孩子!
楊樂微舔了舔嘴唇,這幫人真不是人啊,簡直是畜生。
眼看着就要拐彎,他會被别在山路裡面,楊樂微隻好賭一把,騎得更快了些,卡在山腰上把卡車别在了山路裡。
那人販子被逼的停了車,事實上他們不怕拐走孩子,但是要真出了什麼人命,死刑和無期還是有區别的,要真是法盲也不會幹這一行。
無外乎就是拿準了不會判的太重,想撈比大的,鑽法律空子。
上面估計還有個什麼保護傘之類的,才敢這麼嚣張。
不過逼停了就是好事兒,那車上的人惱羞成怒開車門下來了,彼時楊樂微的體力已經不是太多,腳撐着地上的時候,隐隐有些發抖。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他之前在家裡健身房的時候,感覺身體素質還不錯,至少跑個幾公裡不是問題。
怎麼到了見真章的時候這麼沒用?
楊樂微咬了咬嘴唇,死死盯着下來的人。
這人正回頭同駕駛艙的人說:“我先把他處理了,你跟老紀說一聲。”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楊樂微便一拳招呼了上去,那人被打倒之後擡起頭,震驚之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折疊軍刀,沖楊樂微招呼了過去。
楊樂微見狀慌忙躲避着,想要接幾招,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人之下,于是向摩托車附近撤了撤腳。
可那人似乎見準了楊樂微是隻小白羊,他一味地躲避,這人就越興奮,似乎非要砍在他身上不可。
楊樂微深吸了一口氣,将車推在了這人身上,決定殊死一搏,反正上輩子也被砍過了,就算挨上一刀,至少還有齊之川的小紅花撐着,應該不至于死透。
再說了,死透就死透,至少做了件好事兒,沒白死。
以後上了天堂,或者下地獄成了無常,說不定還能回去給楊正兩個嘴巴子,吓得他好好做人。
楊樂微想着,撲了上去,那人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居然敢反抗,手中的刀險些掉在地上。
兩人纏鬥的身體撞在了卡車上,孩子們的哭聲更大了些。
這會兒,一直跑着來的攝影師才剛剛跟過來。
楊樂微聽見設備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着,身上的人被拉開,五個人手腳并用的打了起來,漫天髒話,誰也不甘落了下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見耳畔一陣嗡鳴,探照燈打在身上,晃了眼。
楊樂微眯起眼睛,幾個身着西裝的人從天而降,伴随着尖刀刺入身體的失明,楊樂微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