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如果有,易八平肯定不會單拿一根大棒子。
周五行重新背好大刀,蹲回河邊正要洗手。
河水裡飄過來一具屍體。
是個人的。
陳小六不出意外的大叫一聲,躲到了不遠處的石頭後面。
周五行心裡多少也有些打怵,準備裝作淡定的去和陳小六蹲到一起。
他起身的時候,看到那人的手裡,攥着一張明黃色的紙條。
那紙條和周圍的景物顯得格格不入,又特别的乍眼,而且能讓一個人死了還拿着不松手的東西,肯定很重要。
周五行壯着膽子邁進了水裡。
好在屍體離着岸邊不遠,周五行沒走幾步就靠近了屍體,看清了主人的樣子。
這是個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眉清目秀的,鼻梁上還架着一副眼鏡,隻不過其中一個鏡片已經碎裂,碎鏡片渣子有一些還紮在他的眼角,血淚從眼角不停地流出來。
周五行不死心的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确實沒有了氣息。
這才開始拉扯他手中的黃色紙條。
紙條皺皺巴巴的,但是被水泡過後,竟然沒有損壞,上面的字迹也沒有缺損。
周五行盯着上面的幾行小字,陷入了沉思。
陳小六在身後嗷嗷大喊:“哥哥哥,你看。”
周五行低頭,剛才的眼鏡少年的屍體,正在逐漸變得透明,然後…不見了。
周五行拿着紙條返回岸邊。
看着剛才少年經過的位置,微微歎息。
“哥,你拿的什麼東西?”陳小六挪過來問。
周五行把紙條遞給他,道:“線索。”
紙條上寫着:狠毒,貪婪。将答案交于長街風筝店老闆的靈位下。
提示詞,地點都有,這線索很重要。
“哥,你真厲害,我來這麼多天,第一次見到線索是什麼樣子的。原來這就是線索紙條。是不是我們再找到别的線索,拼湊起來就可以知道答案,然後交上就可以了?”
周五行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那我們快走吧哥,線索不等人啊。”
周五行起身,再回頭看一眼剛才少年消失的地方,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
既然線索提示最後交答案的地方在長街,那麼先找到長街總是沒錯的。說不定還能碰到幾個好相處的組隊什麼的。
不知怎麼的,想到好相處的,周五行想起了易八平那張欠揍的臉。
陳小六就像是小跟班一樣,圍着周五行打轉轉。
周五行腿長步子大,陳小六稍不注意,總能踩在周五行的腳背上。
周五行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
“走路,你連走路都不會嗎?”
“哥,我害怕。”
他們走的這個地方,雖然沒有野狗野狼,但是兩旁的枯樹枯草成片。
枯樹上倒挂着許許多多吐舌頭的青花長蛇。
那些軟體動物正好奇的遠遠的跟着兩人。
他們走,它們爬。
他們停,它們停。
太默契了……
周五行早就發現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數量這麼多,一時半會又砍不完。
何況這些蛇似乎隻是跟着他們,并沒有攻擊他門的意思,那就當看不見吧。
兩人亦步亦趨的走了一個多小時,陳小六終于累的走不動了,央求周五行休息。
他們想現在所處的地方,有點類似于正常人居住的村落周邊的模樣了。
有田地,有界碑。
“涼涼村,真是夠涼的。”兩個人蹲在界碑旁邊,周五行自嘲道。
“哥,天怎麼這麼快就要黑了?我記得我們才走了不一會兒啊。”
周五行想起易八平的話,道:“那個讨厭鬼不是說了嗎,天黑的越來越早了。這裡的時間肯定和外頭的也不一樣。天黑前,我們找個能過夜的地方。”
“哥,我聽你的。”
“……你真是誰的誰的誰的…兒子?我弟?”周五行忍不住問道。
陳小六呵呵笑道:“哥,四海之内皆兄弟,不要計較這些小事情,你說對吧?”
“…那也行吧。休息好了嗎?咱們走。”
涼涼村,歡迎到達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