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覺得頭重腳輕,想要和大地媽媽融為一體。
他剛剛緩了口氣,人群中又爆出一聲怒吼。
“張子钰,你給我去死!”
周五行感覺背上一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
緊接着,一顆溫熱的頭顱就從周五行的頭頂上落了下來。
那顆頭在地上滾了兩圈,和剛才那人的頭很有默契的并列在一起。
四隻驚恐至極的眼睛,沒有來得及合上的嘴,正對着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周五行。
周五行心口一悶,繼續歪頭吐起來。
背上的重量他不用看都猜到了是什麼,他歪着頭用手把背上的東西推到一邊,火燒屁股一樣的連滾帶爬的趕緊挪到一邊的樹底下靠着。
肩膀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小東西,正好落在周五行的手裡。
那是一枚小小的校牌,上面寫着xx高校,姓名,張子钰。
!!!
這就是剛才倒在自己背後的那人的名字。
等一下,剛才那聲怒吼喊得似乎也是這個名字。
難不成……
人群中越來越多的人名被喊出來,周五行離人群遠遠的,默默的看着那些自己周圍瞬間身首異處的“同類”。他捂着口鼻小心的查探屍體上能顯示他們身份信息的物件。
工牌,校牌,身份證……
凡是剛才被喊出來的名字的人,現在都這麼沒了腦袋的躺在地上。
周五行大概明白了這裡的一個規則,不要被人喊出名字,喊誰死誰。
我去,這麼變态?
周五行把重雪從背上解下來,他現在隻有手握着重雪才能找到一點點的腳踏實地的感覺。
和之前的關卡完全不同。
這裡,才是人間地獄。
一個人從出生就跟着自己的名字,在這裡卻成了一張無形的催命符。
周五行扶着重雪在樹下靠了好久,直到眼前的人群差不多倒了四分之一的數量,怒吼聲才終于銷聲匿迹。
自相殘殺終于告一段落。
周五行扶着身後的樹幹搖搖晃晃的起身,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要是喊個高瑜會怎麼樣?
周五行剛想出口,又住了嘴。
高瑜和易八平的契約沒有解開,萬一高瑜死了,易八平是不是還要跟着陪葬?
不不不,太虧了。
周五行定了定心神,給自己做了心裡建設,不要怕,不要怕。
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趁其不備捂住了周五行的嘴。
周五行才建起的心理城牆瞬間瓦解,他手腳并用的朝身後的人打去,恨不能現在直接腦袋轉個一百八十度,直接把身後的人咬死。
身後的人壓低了聲音道,“别叫,是我。”
易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