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周五行,給易八平帶來了許多精神上的慰藉。
周五行仿佛在用行動告訴易八平,在那段孽緣裡,該羞愧的從來都不該是自己。
所以現在的易八平在面對高瑜的時候,羞愧沒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最初的憤怒。
這團憤怒之火,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在易八平的心中燒的越來越猛烈。
許是這團火苗已經燒到了高瑜的眼中,高瑜也隐隐約約的感受到了易八平心裡的變化,因為什麼?因為這個人?
高瑜瞅一眼看上去就四肢發達有頭腦簡單的周五行,哼笑道:“能讓你刮目相也挺好,總比你以前見了我就躲的好。”
陳小六适時的插嘴:“我哥躲你很正常。你走大馬路上見到狗屎肯定也得躲,難不成還要踩上去試試腳感?”
高瑜萬萬沒想到,上一關卡裡看起來最最沒用的陳小六,如今也能這麼嚣張的對自己說話,搖搖頭,無奈道:“嘴上功夫誰不會呢?”
“别廢話,說,真正的聖人在哪兒?你找到了沒?”周五行不耐煩道。
這山洞裡的空氣突然變的沒有剛才那麼舒服了,讓周五行有些心浮氣躁。
“聖人不是一直在這裡嗎?你!跑哪兒去?”高瑜突然轉頭,對着差點就要偷偷溜走的東郭先生說道:“你覺得這時候你還跑得掉嗎?聖人?”
“你是說他就是聖人?”
高瑜大跨步走到洞口,提着東郭先生的後領将人重新甩回了幾個人的包圍圈裡。
“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我隻是一個路人。”東郭先生在地上蜷着腿,和一隻被架在鐵網子上燒烤的蝦子一樣。
“說說你的理由。”易八平問。
高瑜看了一眼朱平安手中的木箱子,“打開箱子。”
周五行望着易八平,直到易八平點點頭,周五行才緩緩的用鑰匙将朱平安手中的木箱子打開。
箱子裡是一塊熟悉的布頭。
這布頭和剛剛周五行擦手的布頭恰恰能拼出一個完整的長方形。
聖旨。
“你們看,這個位置,是不是缺了點什麼?”高瑜指着聖旨右下角空出的區域,“這就是需要蓋章的地方。”
易八平将聖旨塞到周五行的手中,“接下來就來問問他。你到底是誰?”
所有人将目光都對準了東郭先生。
“你們不要這麼看着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高瑜笑道:“村子裡的人剛剛都被狼群禍禍了,他們幾個回去是因為那裡是他們最初的落腳點,你呢?你突然返回那裡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我隻是路過。”
易八平也句句逼問:“你蹲在草叢裡偷窺村子,為了什麼?是為了驗證我們還有幾個人活着?還是為了趕盡殺絕?”
“你們不要冤枉我,我真的隻是路過。”
啪!
“哥,交給我。我打他兩遍他就招了。”陳小六揮舞着巴掌,躍躍欲試的想要上去給東郭先生一點小小的震撼。
“注意分寸,别打死了。”
易八平說完,幾個人都背過身,默默地看向山洞裡的犄角旮旯。
身後的哀嚎聲一聲比一聲慘,聽得易八平眉頭一跳一跳的。
“别打了,别打了。我說!”
鼻青臉腫的東郭先生終于跪地求饒,抱着陳小六的大腿不住的乞求,“再打就死了。我死了你們也就出不去了。”
陳小六這才收了拳頭,有些意猶未盡的招呼幾人,“哥,他撂了。”
“東郭先生,其實真的是我。”那人說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在陳小六又要揮拳的時刻,那人趕忙爬到周五行的身後,瑟瑟發抖的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
易八平:“等他說完再打也不遲。”
東郭先生見這幾人中,易八平更像是下令的那個人,又忙不疊的抛棄了周五行,爬向易八平。
“我沒說謊,我真的是東郭先生。”
高瑜慢慢蹲下,平視着這人,“那為什麼喊你的名字,你卻能好端端的在這。可見這也不是你的真名字。”
“我...”
那人剛想要開口,洞外狼嚎聲震天。
不知不覺,山洞外已經集結了密密麻麻的漫山遍野的狼群。
數量之多,是讓幾人看到了立馬頭皮發麻的地步。
更詭異的是,這狼群靠近這裡的時候,山洞裡的所有人居然都沒有察覺?
它們,就像是突然憑空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