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六拍着胸脯接過易八平手中的野草,“這不是狗尾巴草,這是狼尾草。”
“有什麼區别?不就是紫色的狗尾巴草?我在路邊也見到過,沒什麼稀奇的。”周五行也薅了一棵細看,這和自己在現實中見到的狗尾巴草真的沒啥區别,無非就是比自己見到的還要高一點點?花頭看着更加長,更加粗糙了點?這能有什麼線索?
“哥,你看你手裡的那個根,那麼壯,一看就不是狗尾巴草,狗尾巴草的根系是須狀,你這個明顯不是。你剛才也說了,花序更長,更粗糙,淡紫色,植株高大,葉片呈線狀,這妥妥的是狼尾草。”陳小六恍然大悟,“我易哥的意思是,這遊戲連這細微的區别都給你區分的明明白白,科普的清清楚楚,不可能存在你說的那種遺漏問題。所以說,這村子裡的安靜,是故意的。”
易八平看向陳小六的眼中多了贊許,有一種我兒子終于長大成人的欣慰感。
周五行懵懵懂懂的看着手中的草。
周五行:草了個草,居然還能有這麼多道道,那我之前編的狗尾巴草的帽子算什麼?狼尾帽?哎?聽起來還挺酷,好吧,我原諒你了。
易八平指着前方,“我們繼續往前走,去看看盡頭,如果碰到大爺,說不定還能問出點别的。”
三個人沒想到,這血迹居然一路延伸到了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地,村中央的廣場。
廣場上有好多的人,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
有哈哈大笑的也有捶地大哭的。
周五行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主大爺。
剛想要上前去找大爺問問線索,就被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腳脖子。
“周五行,周五行,我的好朋友死了,你是不是認識這裡的村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
這一聲哭訴,瞬間将廣場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大家将周五行一衆人圍在了圓圈之中。
“就是他嗎?昨天村長格外關照的就是他?看着也一般。”
“臉不錯,身上又都是腱子肉,村長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嗎?有什麼好稀奇的。”
“昨晚死的是誰?是這個哭包的朋友?一看就是經曆的少,第一晚就沒了,哎,菜。”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加上腳邊的哭喪聲,吵得周五行一個頭兩個大。
“都安靜會兒!”周五行吼道。
效果不錯,人群中的嘈雜聲很快就消失不見,大家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望着周五行。
“昨晚死的那個是你的朋友?”易八平蹲在那人身邊問道。
那人鼻涕眼淚的糊了一臉,擡頭看易八平的時候,用手大體一抹,鼻孔瞬間吹出來兩個大鼻涕泡泡,惹得幾個村民哈哈大笑。
周五行一記眼刀甩過去,那些人立馬閉了嘴。
“是,他是我的朋友。”
“能說說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那人打了個哆嗦,捂着腦袋慢慢回憶。
我們昨天按照村長的指示,先去找地方住宿。我們特意看了地圖,覺得中心處四通八達的,無論是逃跑或者追擊都不錯,就挑選了這間房子。
随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易八平的目光落在了那座“凸出來”的房子上。
我們和房主進行了交流,房主很熱情,同意我們留宿,我們就住進去了。
晚上吃過飯,我們兩個就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我因為睡前喝的雞湯太多,半夜起來上廁所,看他睡得熟就沒有叫醒他。
我剛到屋後的廁所,就聽到了他的呼救聲。
“他...他被那東西一口吃掉了腦袋。”
我的朋友,瞬間身首異處。
我的朋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