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八平往周五行的跟前一湊,順着周五行指着的地方看去,“這是...一個銀環?”
“像不像我們在進村的時候見過的那個環?”
易八平回憶了片刻,肯定道:“應該是。”
“你說,那東西有多高?”
易八平仰頭看了看完好的屋頂,“三米往上是有的吧。”
周五行也仰頭看着屋頂,“這環上還帶着血,你說是怎麼掉下來的?看樣子不像是自己扔進來的,更像是被硬扯下來的。可是吧...”
“可是屋頂又沒壞,那東西是怎麼把那麼大的身軀塞進來,和屋子裡的人打鬥過後,把環掉落在屋子裡的?他明明可以給屋頂開個洞,把獵物提出去弄死。”
周五行:“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個,不就是在外頭禍害的,弄得路上到處都是痕迹,滲人得很。可見這怪物并不是什麼講究細節的東西,也不存在委曲求全遷就人,特意給人在屋子裡處理掉。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那東西的環可以這麼怪異的掉落在這個角落呢?”
易八平仰頭看着屋頂發怔,喃喃道:“你剛才說這怪物遷就人?”
“這怪物怎麼可能遷就人,你當它是什麼明是非的物種呢?小平平,你該不會被外頭淩亂的現場吓糊塗了吧。”
易八平腦中靈光一閃,“你說的沒錯,外頭淩亂成那個樣子,到處都是血迹,所以打鬥的場地就是在院子裡。那怪物害人的現場也在院子裡。也就是說這屋子裡的現場,并不是怪物留下的。”
“嗯?你這個說法有些新穎。你的意思是,這屋子裡這麼亂,是因為...内亂?”
易八平找了個抹布隔着,将銀環撿了起來,“拿回去給我們屋裡的大爺看看,說不定會有别的推論。”
周五行剛直起身,突然在牆上又看到了一個有些不規則的劃痕。
“這裡,像是剛剛劃上的。你看這粉末,摸一把還能下來這麼多粉塵,應該也是剛剛在這屋子裡産生的。”
易八平贊許,“你觀察的還挺仔細。”
“沒辦法,小六都這麼給力了,我要是不努力一點,感覺都要被他保護了。”
易八平:“擔心你的地位?”
周五行:“咱這地位一直穩得一批,怎麼?小六在你心裡的地位已經超過我了?”
“我要是說超過了呢?你預備怎麼辦?”
周五行呵呵笑道:“那就讓他今晚睡地上,不允許他睡床上。”
“你剛剛在我這樹立的缜密細心的形象堅持了不到五分鐘。”
周五行:“哈哈,沒辦法,裝自己不擅長的面具太累了。我更擅長把這屋子的裡裡外外直接翻一遍。”
易八平:“是什麼阻止了你這個想法的實施?”
周五行:“是門外的那倆發小。”
周五行掃了一眼外頭認真勘察的幾個人,壓低了聲音:“你似乎對他倆有很大的敵意啊?在村外種地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我瞅着你們挺熟絡的啊。是我的錯覺?”
周五行咬唇吸氣,“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這人吧,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現在的直覺告訴我,那倆不像什麼好人。起碼,和他們展現給我們看的樣子是有很大區别的。你要是非要問我原因,我隻能說,沒有原因,純感覺。”
易八平:“你這奇怪的直覺什麼時候來的?”
“嗯,我想一下。”
周五行突然看到了易八平捏在手裡的抹布裡的環,“就在我剛剛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吧。”
易八平低頭看着自己手指尖的小東西,有些好笑道:“你這麼說起來,我剛剛其實也有一絲的不舒服,我一直以為是我看過太多這種生離死别的場面,内心已經堅如磐石沒辦法共情了。經過你這麼一提醒,我覺得我應該就在剛剛,也有過一瞬的不爽。”
周五行眼中帶着些許光亮,“嗯?不爽?為什麼?哪裡不爽?”
“你說,我要是突然沒了,你和小六......”
“不管三七二十一,給這裡炸了,救不了你,都TM得去陪葬吧。”
“那要是小六呢?”
周五行:“有一說一,陳小六那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一樣的,給他們統統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