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清言胃病剛好的某一天。
沈清言早上七點半被傅川從被窩裡刨出來,一臉起床氣,“傅川你幹什麼!”
這人怎麼這麼煩,他睡個覺都不行?!
“現在是起床時間,”傅川強硬地給沈清言換上衣服,“起床吃飯。”
沈清言怒了,“我要睡覺!”
“晚上再睡。”傅川面無表情,“不許再熬夜了。”
“你憑什麼管我?!”
沈清言沒睡夠,脾氣很差,直接把床上的枕頭砸在了傅川臉上。
“憑你前天大半夜又犯胃病。”
前天晚上沈清言疼得小臉煞白,偏巧家裡沒有胃藥了,慌得傅川連衣服都沒換就帶着他上了醫院,一直折騰到天亮。
在家養了兩天才剛見好,沈清言又開始熬夜三餐不規律。
胃疼,是早晚的事。
“熬夜才有靈感。”沈清言振振有詞道:“偉大的音樂家在晚上才能寫出厲害的作品。”
“那你知不知道,更偉大的音樂家都是在白天靈感迸發。”
傅川一邊冷冷駁回沈清言的歪理,一邊利索地把他收拾好摁在了餐桌前。
傅川把南瓜羹喂到沈清言嘴邊,“吃飯吧,我偉大的音樂家大人。”
沈清言:“……”
我要離婚!
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這樣折騰了半個月,傅川每天雷打不動地七點半喊他起床,晚上十點準時關燈。
沈清言說,我睡不着,你别管我了。
傅川表示你這是精力過剩,需要運動發洩一下。
運動地點當然是在床上。
一夜兩次不行那就三次,四次,五次……
沈清言這才見識到傅川那恐怖的精力和體力。
這厮一夜折騰好幾次,隻需要三四個小時的休息就能精神抖擻地去公司上班。
而他每次都渾身酸軟,連手指都懶得擡起來。
沈清言覺得傅川可能是鐵打的,或者被外星人改變了基因。
總之,不是人!
在傅川無情鐵血般的高壓政策下,沈清言現在已經不怎麼熬夜了。
至少一個星期有五天都能按時上床睡覺。
相比于和傅川一起做運動,沈清言覺得還是蓋着被子純睡覺更好。
對他的腰好,腿好,全身上下哪哪兒都好。
……
沈清言想着之前傅川不許自己熬夜的事,有點走神。
其實,傅川也是為自己好,隻是這個幫助方式有些……咳咳……不太正經……
傅川把魚片粥溫度晾地差不多了,放到沈清言手邊,問道:“今天有什麼安排?”
往常清言要是興緻好,恰巧又有空,會去公司接他一起吃晚飯。
沈清言知道傅川的意思,隻不過今天他真的有事。
“下午和宴安約好了。”
程宴安,瑞澤集團程董事長的小兒子,也是一個Omega,是沈清言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傅川剝了一個雞蛋放在沈清言碗裡,“他不是去非洲看獅子了嗎,回來了?”
他知道這個程宴安,在圈子裡非常出名,即使是不怎麼八卦的傅川對他也有所耳聞。
一個Omega打架打得比alpha還兇,喝酒、飙車、逛夜店什麼刺激幹什麼,主打一個随心所欲,剛畢業那會兒突發奇想跑去非洲說要看獅子,氣得他爸放言說沒有這個兒子。
半年前他和清言結婚的時候,程宴安還在非洲喂蚊子呢,那個地方鳥不拉屎,連信号都微弱,程宴安愣是沒趕上他們的婚禮。
剛開始知道清言跟他是好友,傅川還挺詫異的,他家清言一看就是乖寶寶,跟這種叛逆的畫風一點都不搭,這兩個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不過傅川納悶歸納悶,他也清楚清言有自己的社交,和誰做朋友是他的自由。即使有些好奇,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嗯,前幾天剛回國。”沈清言咽下最後一口粥,“所以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了。”
他和宴安好久沒見了,有好多話要說。
“好,吃完飯我去接你。”傅川道:“最近不是很忙,今天我們回别墅。”
傅川知道沈清言還是更喜歡住在郊區的莊園别墅,市中心的大平層隻是偶爾他加班到晚時才過來住一住。
沈清言點頭,“我吃飽了。”
傅川皺眉,“才吃這麼點?”
“這麼點?已經很多了,不要拿你的标準來要求我,OK?”
沈清言在心裡默默吐槽,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一頓飯能吃半頭牛?!
沈清言看着傅川一馬平川的肚子,難以想象他剛才吃了那麼多,難道傅川的肚子是個黑洞嗎?别的alpha也沒他這麼能吃啊。
傅川熟練地把沈清言剩下的粥喝完,“晚上不許吃那些油膩辛辣的東西。”
沈清言隻要一吃這些東西,晚上一準胃疼,偏偏他還喜歡。要是遇上特别喜歡的吃,一手拿藥,一手拿筷子的事沈清言也不是幹不出來。
傅川每次都要唠叨上幾句,生怕沈清言貪嘴。
“嗯嗯嗯,知道了傅媽。”沈清言敷衍道,“趕緊去上班吧。”
“啧,為你好。”傅川捏了捏沈清言的鼻子,“還嫌我管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