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那個二哥沈清銘可就不一樣了,一個私生子,隻比清言大兩歲,也是個alpha。
俞姨年輕的時候忙着搞事業,沒怎麼有空照顧清言,小時候的清言又乖又軟,特别好欺負。他二哥雖然不至于太過分,但偶爾踢一腳,打一下,還威脅清言不準說出去,小孩子間的玩笑嘛,家裡的傭人又不敢管。
程宴安記得,最過分的一次是沈清銘哄清言捉迷藏,蒙住清言的眼睛騙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結果當然清言是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直接磕破了腦袋。
從那以後俞姨也開始上了心,先是把沈清銘從老宅打發了出去,再大一點直接送出了國,最近幾年才回了沈家。
或許是因為這個,清言的性子很安靜,也不太喜歡跟人講話。
“真好……”程宴安笑眯眯地說道。
沈清言擡頭,“什麼?”
“沒什麼,”程宴安夾了一塊炙羊肉給他,“隻能吃一小塊。”
清言的胃最嬌貴了,最多吃一小塊解解饞。
沈清言:“……”
唉,在家有個傅川,在外面還有宴安。
吃不到炙羊肉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
燕京,莊園别墅。
沈清言從浴室擦着頭發出來,看了眼牆上的表,九點五十分,是傅川規定的上床睡覺時間。
甯谧的房間,時間在黑暗中一點點流逝。
沈清言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一絲睡意。
“……啧”
沈清言打開燈,十一點零五分,這麼晚傅川應該不會回來了,于是起身換衣服去了三樓的音樂室。
傅川半夜回到家,發現卧室裡沒有人,扯了扯領帶,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擡腿上了三樓。
沈清言的音樂室很大,幾乎占據了三樓大半個空間,裡面放着各種各樣的樂器,除了常見的長笛、吉他、小提琴、架子鼓等等,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獨具特色的樂器。
而此刻屋裡正亮着燈,樂器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溫潤的光澤,但不見沈清言的身影。
傅川頓了頓,推開了最裡面的那道門,果然隻見那單薄的側影枕在鋼琴蓋上睡着了。
頭頂的燈灑在沈清言濃密的眼睫上,投下一圈淺淺的陰影,面孔白皙沉靜,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一點雪白的貝齒。
傅川的神情微變,輕手輕腳走到沈清言面前,低頭打量着,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沈清言寬敞的居家服領子因為姿勢的原因傾斜着,露出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上帶着幾道暧昧的吻痕,再往下的雪白盡數被淡黃色的上衣遮擋住。
蓦地,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熱在傅川體内燒了起來,傅川的喉嚨動了動,悄無聲息地俯身,吻住了沈清言微微張開的嘴唇。
“唔……”
沈清言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從嗓子裡含含糊糊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所有的聲音被盡數堵在了嘴裡。
很快,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響起,沈清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姿勢,被傅川抱在了懷裡,一手托着他的後腦勺,一手探進柔軟的衣料中,摩挲着沈清言的細腰。
“……嗯……嗯……”
半晌,傅川終于結束了這個吻,沈清言趴在他的肩膀上,漂亮的眸子含着一層水霧,嘴巴泛着水潤的光澤,小口地喘息着。
傅川揉着沈清言柔黑發亮的頭發,啞聲問道:“怎麼在這兒睡着了?”
“……睡不着。”沈清言臉頰微微發紅,小聲道。
沈清言可能自己都沒察覺,這句話帶着一股子撒嬌和埋怨的意味在裡面,像是在抱怨傅川回家晚了。
“是因為我不在嗎?”傅川摟着沈清言,眼神暗了暗,低下頭湊近輕聲問道。
“……不,不是……”沈清言不自在地偏過頭,掙紮着要起身,“我……我困了,想去睡覺。”
每次他都會被傅川的直白搞得臉紅,那些話好像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雲朵,帶着令人安心的暖意将他緊緊包圍,舒服地令他身體發軟。
傅川悶笑了一聲,連忙抱住沈清言,在他耳垂咬了一口,“别動,我抱你下去。”
他老早就發現了,清言特别容易害羞,所以他總是忍不住逗逗他,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害羞的清言真是太可愛了,可愛到想把他打包放在口袋,随時随地都可以親一口。
沈清言被傅川就這麼一路抱着下了樓,放在軟乎乎的大床上,他抱着枕頭,靠在床頭凝視着傅川。
傅川解開西裝的袖口,注意到沈清言的目光,“怎麼了?”
“沒什麼……”沈清言垂下目光,“你快去洗澡吧……”
他才不會承認,傅川這寬肩大長腿的身材穿上定制西服,簡直倍殺海報上的那些什麼高級模特明星。
西服誘惑什麼的,确實非常有殺傷力,沈清言在心裡感歎道。
然而等傅川從浴室出來,沈清言瞬間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因為傅川又換上了他那件老頭襯衫!
要不是有臉和身材撐着,他手裡再拿上一把蒲扇,就可以完美融入到公園裡老大爺的行列了。
沈清言看着吹頭發的傅川,皺眉思考,這老頭衫是救過傅川的命嗎,他記得剛結婚那會兒傅川也不這樣啊?
幾經糾結和掙紮,沈清言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穿這件襯衫?”
傅川微愣,語氣帶着一絲疑惑:“你不喜歡?”
“?”
沈清言哭笑不得,天哪,為什麼傅川覺得自己會喜歡老頭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