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沈清言評價道:“他是不想見大哥。”
傅川倒是有些好奇了,為什麼沈清銘這麼害怕沈清行呢?
“……”沈清言緩緩道:“你也知道沈清銘是我爸的私生子吧。”
沈清銘是私生子的事在圈裡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關于他媽媽的消息卻鮮少有人知道。因為他媽當初上位的手段實在是上不得台面,所以沈家把消息壓得嚴嚴實實。
這事兒本來是他們沈家的私密,不過傅川也不是外人,告訴他也沒關系。
“那個時候……談阿姨,就是大哥的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沈清言抿嘴,“沈清銘的媽媽是當時照顧談阿姨的護工,好像是叫關月?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她就是懷上了我爸的孩子。當時談阿姨的情況很不好,我爸害怕刺激到談阿姨,就把這兒事兒瞞了下來。”
“關月為了進沈家的大門,竟然挺着大肚子跑到談阿姨面前把事兒捅了出來,談阿姨氣急攻心,病情變得更加嚴重,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關月也沒如願進沈家的門,生了沈清銘也隻是在外面養着。後來我爺爺做主,讓我爸娶了我媽,徹底斷了她的念頭。”
傅川:“那沈清銘的母親現在……”
“去世了。”沈清言歎了口氣,“她在沈清銘三歲的時候出了車禍,當時下大雨,人和車一起從山路上滾了下來,車毀人亡。”
傅川了然,小三懷孕上位氣死原配這種事情真是太難堪了,怪不得沈家要遮掩。
“我爸看沈清銘可憐,硬是把他帶回了沈家。可是談阿姨去世的時候大哥已經十歲了,他什麼都知道。所以沈清銘回了沈家,大哥一直對他非常……冷淡。”
其實這隻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他小時候親眼見過,沈清銘犯賤被他大哥一腳踹到骨折。
大概是血脈壓制,大哥比沈清銘大那麼多,自然全方位碾壓他。尤其是大哥接手公司之後,沈清銘見了大哥乖的跟鹌鹑似的。
沈清言郁悶地想,所以小時候沈清銘不開心就找自己麻煩,因為自己小,所以好欺負!
現在嘛……沈清言的目光落在傅川堅實的手臂上,哼哼,沈清銘就算不要臉想動手,也肯定打不過傅川。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清言問道:“你吵架厲害嗎?”
傅川:“大學參加過辯論社,沈老師您看成嗎?”
“嗯,還不錯。”沈清言滿意了。
這下好了,沈清銘既打不過也說不過了。
黑色的卡宴在街道上行駛着,穿過一路的火樹銀花和繁華的人群,不多時來到了燕京郊區的一家大宅子。
進入黑鐵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噴泉池,放眼四周隐約可見還有花園和小樹林,汽車繞過噴泉,便是一樁歐式的三層建築。
這裡便是沈家的老宅。
“啧,還知道回來啊。果然是貴人事忙,全家人都等你們呢。”
一進門,沈清言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刻薄聲音。
沈清言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直接略過沈清銘,拉着傅川走到沈家現任當家人,也就是沈清言的父親沈崇善面前,颌首道,“爸,我們回來了。”
傅川:“爸,不好意思啊,公司臨時出了點小事兒需要處理一下,我們來晚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公司上升期,事情多很正常。”沈崇善倒是不計較這些,起身道:“人都到齊了,小言去喊你媽媽下來吃飯。”
沈家規矩重,講究食不言寝不語,整頓飯下來鴉雀無聲,隻有碗勺碰撞的聲音。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飯,沈清言正想着怎麼告辭呢,結果被沈崇善一句“清銘和小川跟着我去書房”給堵了回去。
想都不用想,他爸肯定是要拉着他的好大兒們說一說生意上的事,哪塊地皮升值空間大,誰家公司董事會變動,國内又出了什麼新政策……
沈清言蔫了,這一聊那可就沒頭了啊!
突然,沈清言的手被捏了一下,他擡頭,就看見傅川悄悄對他眨了眨眼。頓時,沈清言莫名地開心起來,沖着傅川無聲地笑了。
傅川和沈清銘跟着沈崇善上了樓,餐廳裡隻剩下了沈清言和俞江蓠他們母子。
俞江蓠剛看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打趣道:“别看啦,人都走遠了。”
“媽,你說什麼呀。”沈清言不好意思了,“我沒有。”
俞江蓠笑了一聲,知道自己兒子臉皮薄,随即扯開了話題。
隻是沒聊多久,俞江籬就被工作上的事纏住,電話一個接一個。
沈清言早就習慣了,索性一個人窩在卧室裡打遊戲等傅川。
玩了一會兒沈清言覺得沒什麼意思,趿拉着拖鞋慢悠悠的來到三樓的陽光房。這地方算是他的秘密基地,有時候沈清言沒靈感就會來這裡坐一坐。
陽光房裡擺着郁郁蔥蔥的熱帶觀賞植物,落地窗前還放着一張清新又舒适的竹榻,沈清言躺在上面昏昏欲睡。
突然,一個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沈清言聽力敏感,瞬間睜開眼露出一個笑容。
“你來幹什麼?”沈清言的笑容消失,皺眉盯着眼前的人。
沈清銘皮笑肉不笑,“來找你叙叙舊啊,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