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琰心中直呼不妙,若是被他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指不定怎麼數落自己。
今日自己這是什麼運氣,倒黴事兒一件接一件。她在心中暗暗歎氣,感歎命運不公。
【宿主,請注意您已觸發主線任務二】
冷不丁的,許久不出現的故障系統再次運作。淩琰被這聲音吓一跳,随後問它主線任務二是什麼?
毫無反應,仿佛剛剛隻是一場白日夢。
她在心裡問候了一下系統,随後挂上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面對兩個人。
荀奕今日當差依舊是一身绛色官府,外面披着一道暗繡披風,頭佩玉冠,若要說有什麼與往日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胸前别着一枚精緻的襟花。
竹葉狀,下面綴着一顆圓潤的珍珠,小巧精緻。
荀奕見她這副模樣,眉頭緊鎖。
淩琰見他盯着自己不放,緊閉雙眼,準備接受一場說教。
下一秒,設想中的場景并沒有發生,一道陰影籠罩在自己眼前,再睜眼的時候,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風。
披風内層做了鵝毛内膽,十分溫暖,鼻尖萦繞着熟悉的熏香。
他将披風解下立刻披在她的身上,随後不再動作,淩琰見狀,趕忙自己系好系帶。
這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守着規矩。
有一瞬間,他們面對着面,很近,近到淩琰可以看清他抖動的睫毛。
二人無言,荀奕率先打破了沉默。
“還冷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謝謝你好多了,放心,我都處理好了。”
她感受着披風的溫暖,揚起笑臉,發自内心的。
實際上,她的眼淚在心中吞了一百八十遍,同時默默給荀奕發了張好人卡。
他眉頭還是緊縮着,想再問些什麼但還是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禮法告訴他,到此為止就好。
蕭允發覺出不對勁出來,抱着淩琰的腿,打抱不平。
“是誰欺負淩姑姑了?我去找他算賬!”
淩琰苦笑不得,蹲下身用指腹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誰能欺負我?欺負我的都被我打趴下了。你好好跟着荀太傅學習,将來淩姑姑還指望你給我賞個大宅子呢。”
蕭允懵懵點頭。
她牽起他的手,道:“荀太傅送你回宮,你該說什麼呀?”
蕭允依禮向荀奕道謝。
淩琰沖荀奕偏頭一笑,笑容明朗,令人動容。
“多謝太傅了,這披風......”
“你收着就好,我府中的衣物并不貴重。”
三人就此别過,蕭允拉着她的手和她講着今日學宮中的趣事,偶有學問上不懂之處淩琰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她不知道,那人,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見桌上擺放着一壺剛煮好的姜茶,裡頭放了許多驅寒之物,侍女櫻桃走了進來,為她倒上一碗。
“剛剛我在外邊碰見了荀太傅的侍從,他說從學宮回來時見到姑姑着了涼,但又不敢貿然詢問,便準備了一壺姜湯讓我帶給姑姑。”
櫻桃為淩琰取下外邊的披風,看到披風,她“咦”了一聲。
淩琰捧着湯碗,疑惑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這披風的針腳似乎在哪裡見過。”
結果半晌也沒想起來。
或許是披風和姜湯的功效,加上櫻桃将被褥用炭火熏的蓬松溫暖,晚間的高熱并沒有找上她。
第二日一早,淩琰聽到外面叽叽喳喳,自己困得睜不開眼。
櫻桃抱着衣物進來,道:“姑姑,外頭皇子們都來了,等着您去上課呢,您快些梳洗吧,”
遭了,自己怎麼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今天是幼兒園開課第一天,她急忙梳洗好,接着拿出自己的備課筆記。
有孩子的地方都是亂哄哄的,蕭月在其中看上去興緻高漲,手舞足蹈。一屋子的孩子叽叽喳喳,荀奕一臉黑線站在角落。
縱是他這樣學富五車,閱人無數的太傅之首,面對幼童,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這樣年紀的孩子,道理是不聽的,說教是無用的,自己的血壓是控制不住的。
他突然有些好奇,淩琰會怎樣教導這群小魔王。
其中一些孩子并未離開過自己母後和嬷嬷身邊,生平第一次上學,根本無法克服離開母妃的焦慮。有幾個年紀尚小的,嘴一撇哇哇大哭,其餘孩子見狀,不少也開始掉小珍珠。
“我想母妃,我要母妃。”
哭聲逐漸此起彼伏,蕭月在其中顯得不知所措,也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就苦了起來。他的小腦袋裝不下那麼多,蕭月安靜下來,靠着哥哥坐,一個人在那兒扣着手,東張西望。
“誰想要這個狸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