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的信息在歸離集就都看過了,而且聞時逸一向信奉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打其他遊戲都是高攻低防,因此血線的多少也沒那麼重要。
隻是這似乎讓對方誤會了什麼,他氣極反笑道,“你什麼都不重要,提及摩拉克斯卻能這麼大反應、急火攻心是嗎?”
可中毒這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聞時逸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别這麼看我!”老者不忍地别開視線,卻還是放緩了語氣,“這麼久過去了,我竟然當真以為你不曾有過任何情緒。”
......這好像不是追随者對信仰的語氣吧?
聞時逸垂眸遮掩着眸中的情緒,“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了。”
經典而老套的失憶梗往往是最有用的,這下應該能套出不少信息吧!
聞時逸在心中暗自滿意點頭,卻聽到對方歎道,“你每次都這麼說。”
......啊?這也在遊戲的計算之中嗎?!
聞時逸露出了一個“平和”的微笑,“我有說過嗎?”
“每當我提起這些,你總是不以為然,甚至反過來安慰我,說你其實不記得了,還說這不是很好嗎?”
提到這些,他的情緒波瀾變得更大,最終又将其融為一句:“你總說,正因如此,我們才能獲得活下去的資格。”
恩賜、詛咒、活下去的資格......
最重要的是摩拉克斯曾給出的答案:人。
怪不得“我”從來沒有任何特殊能力,怪不得“我”在體質上也不像個魔神,原來我隻是一個獲得了“恩賜”的人類。
而這種“恩賜”成為了自己的能量來源,所以摩拉克斯才會感知到老者身上的詛咒與自己同源。
嘶,那我跟摩拉克斯還算不算同一個物種?不會還有隔離吧?
察覺到自己想了些什麼的聞時逸立刻矯正了自己的思維。
這麼說起來,降下“恩賜”的人定然不會是自己,還好當時說的夠模糊,不然就要在這兒翻車了。
大概是氣氛已經到了這裡,老者不由得追憶起了更多,“我這個身份也用不了多久了,林林總總算下來,我們也已經走過了幾百年的時光,真的會有結束的那一......”
他霎時停下了話頭,苦笑道,“明明你才是最累的那個,但最先堅持不下去的人卻是我。”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克制。”聞時逸矜持的說着,心中卻不斷叫嚣着:求求了,請務必再多說點!
然而,老者卻調轉話頭,再次指向了聞時逸,“原來你也知道不必克制。”
他靜靜地看着聞時逸,明顯是在等待聞時逸的傾訴。
半分鐘後,老者一甩衣袖,冷聲道,“告辭。”
臨關門時,他還刻意表達出一種我很生氣的樣子,重重道,“歐裡亞斯大人!”
根本沒找到什麼傾訴點的聞時逸:等等,真的不能再多講點了嗎?!
離開院落後,确認四下無人,老者這才神情複雜地望着手中的瓷瓶。
幾秒後,他将瓷瓶重新收好,默然離去。
他不曾注意到,此時此刻,正有一隻貓貓龍無聲地趴在樹幹上,将這一切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