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逸定定地看着他，雖說自己沒什麼攻擊手段，但隻要配合夢之魔神，就足以重傷對自己信任至極的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可是，哪怕是這樣長久的凝視，摩拉克斯都未曾回頭一瞬。

“哈。”聞時逸撐地起身，走到摩拉克斯身旁，按住他的手臂借力支撐，“如果你來是想問一個答案的話，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的選擇至始至終隻有摩拉克斯。”

“這場合作，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夢之魔神這話說的格外傷感，就好像被欺騙了感情的柔弱女子。

但在場的人都清楚，祂真正想表明的是“一開始”這個詞。

既然有“一開始”，那麼是多久之前的開始呢？歐裡亞斯又為什麼需要與夢之魔神合作？

聞時逸沒辦法解釋這些，或者說他開不了這個口。

于是他松開摩拉克斯的手，回避了這個話題，“你不會想知道動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的。”

這樣的态度讓夢之魔神興奮起來，“你不敢解釋！”

祂複而又看向摩拉克斯，重複道，“他甚至不敢跟你解釋。”

“因為他不會騙我。”摩拉克斯不動聲色的回應着，将話題帶回到了祂之前的問題，“關于噩夢，你想說什麼？”

一提到噩夢，摩拉克斯就會想到聞時逸說的那些夢話，尤其是那句：“來吧，摩拉克斯，殺了我。”

他不知道夢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顯而易見，這一定會是一個噩夢。

一個聞時逸不得不尋求解脫的噩夢。

在夢之魔神開口前，聞時逸提前打斷道，“别信祂說的話，你我都知道，夢之魔神最擅長調動情緒，引人入夢。”

“我知道。”摩拉克斯輕聲回應着，“但我也要直接答案。”

更何況，他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在夢境建立前就将其打破。

聞時逸默然看着這兩位魔神以無形的氣場對峙，莫名有種明明自己身處話題中心卻完全無法融入的感覺。

下意識的，聞時逸後退一步，想試試看自己是否已經脫離了漩渦中心，結果就得到了兩人注目的視線。

“你們繼續。”被發現的聞時逸幹脆退回到石頭邊休息起來。

這可是最後一滴寶貴的血液，不能随便被波及！

摩拉克斯率先收回目光，提醒道，“你那時問的是：‘你真的喜歡噩夢嗎？’”

夢之魔神自然不介意為摩拉克斯介紹自己的“豐功偉績”，甚至故意誇大道，“他曾多次吞下我賜予他的夢，可惜的是，他不愛美夢，隻愛噩夢。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

因為你的美夢太無聊了。聞時逸在心中回答着。

而夢之魔神給出的答案是：“他不敢去觸碰那香甜的美夢，唯有噩夢才能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因什麼而活着。”

摩拉克斯驟然攥緊了雙手，看上去恨不得直接将提槍夢之魔神捅個對穿。

偏偏夢之魔神的話還沒說完，祂說：“倘若痛苦不在，他也不會再有活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