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妻帶着新歡高調現身,外加一個愛湊熱鬧的,三個他最讨厭的人今日齊聚一堂。
他感受到了其他人探究的眼神,更是煩躁。
淩遠琛在自己的位置落了座。
林鏡恰好坐在他斜前方,宋啟銘緊挨着她。
相比上一次見面,宋啟銘的穿着打扮都考究了不少,聽說他從保镖被提拔成她的特助。
荒謬可笑,從前不是沒有富家千金被保镖騙的例子,離婚後被保镖卷走了數百億家産。
林楚諾真是被愛情蒙蔽雙眼。
明明該冷眼旁觀幸災樂禍,可他卻感到微妙的不快,既有對林楚諾品味的嫌棄,又惱火于宋啟銘這種低劣貨,也配和他們在同樣的地方平起平坐。
他對宋啟銘的厭惡程度甚至超過了陸硯書。
宋啟銘悄悄摸着身上西裝的布料,手感絕對不是他花了幾個月工資買的那一件能比的。
他第一次進入這種場合,心情激蕩,不敢東張西望,隻更加貼近了身邊坐着的大小姐。
淩遠琛被他做作的姿态刺得眼球疼。
林鏡将競拍的号碼牌,遞給他拿着。
十七塊地皮的價值,遠遠超過子公司的挂牌價,以至于拍賣會現場座無虛席,想撿漏的人不少。
競拍一開始,叫價便從八十億一路飙到一百二十億,衆人叫價的速度才漸漸放緩。
宋啟銘震驚了,他連二十萬都沒有。
林鏡拿着花,另一隻手捏了捏他的大腿肉。
宋啟銘得到信号,舉牌:“一百二十五億。”
淩遠琛身邊的助理舉了牌:“一百三十億。”
陸硯書冒出來摻和一腳:“一百三十五億。”
宋啟銘又被捏了下大腿肉:“一百四十億。”
林鏡低聲問他:“開心嗎?”
宋啟銘不住點頭,盡管錢不是給他的,但經由他的口叫出來好似他真的在此豪擲百億。
強烈的爽感,猶如過電般在四肢百骸蔓延。
淩遠琛聽見女人的聲音,眉頭一跳。
換作平時,他會盯緊熱衷于搞事的陸硯書,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全跑到了林楚諾那裡。
他的針對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林楚諾站穩了腳跟,把林氏集團上下治理得服服帖帖。
淩遠琛以為她是故意給他制造麻煩,但聽她說的話,競拍單純是為哄新晉小情人開心?
畢竟林家缺什麼,都不可能缺地皮。
他微微屈起手指,怒火在心頭燃燒。
“一百八十億。”價格驟然拔高一截。
淩氏是勢在必得了,周圍的人放棄了念頭。
陸硯書堅持不懈地叫闆:“一百八十五億。”
宋啟銘有點兒緊張,舉起牌子:“兩百億。”
更緊張的是淩遠琛的助理,淩氏的預算就是兩百億,再叫下去的話或多或少不太值當。
明知地有問題,她還敢叫上兩百億?
不怕淩遠琛放棄,自己接燙手山芋?
淩遠琛接過了号碼牌:“兩百二十億。”
宋啟銘口幹舌燥:“我們還要繼續嗎?”
“繼續。”林鏡雙手交疊,波瀾不驚,“寶業的子公司,你能拍到手就是你的了。”
宋啟銘聲音發顫:“兩、兩百三十億。”
看他激動的架勢,似要往三百億叫。
淩遠琛安靜下來,緊盯着她的側臉。
“兩百三十億第一次。”
林楚諾隻想惡意擡高競價的話,必定會慌。
“兩百三十億第二次。”
可是她擺弄着手中的花,一臉的輕松淡然。
他需要寶業集團的地皮,如果落在别人手中還好說,拱手讓給宋啟銘豈不是打他的臉?
淩遠琛重新舉起牌子:“兩百五十億。”
“太貴,我不要了。”宋啟銘乖巧表示。
陸硯書那邊也沒有了動靜。
地皮被淩氏集團收入囊中。
陸硯書舒了口氣,他大約能摸清楚淩氏的心理預期,淩遠琛做事情謹慎,不會輕易超出預算的。
拿宋啟銘刺激他,意外的管用。
看來他真的對前未婚妻和“奸夫”耿耿于懷。
“淩總大氣。”陸硯書笑呵呵地走上前道喜。
淩遠琛懶得搭理他,目光放在林楚諾身上。
林鏡挽着宋啟銘的胳膊起身,遞出一張結婚請柬,“不知道淩總是否有時間賞臉參加。”
打開看,是萬碧然和林楚河訂婚宴的請柬。
淩遠琛勾起嘴角,理智叫他保持淡定,但是每每面對林楚諾就忍不住陰陽怪氣。
“我還以為,是林小姐要結婚了。”
“我也結婚。”林鏡報以溫柔的笑,“年底之前一定結,請淩總務必要到場。”